真是一把好剑!朝浥的眼睛里随之现出了流光。这是朝浥第一次见到“承影剑”出鞘,宝剑的光彩甚至让朝浥一时间都忘记了去关注冰蚕链是否断裂。
“朝姑娘,可以放心了吗?”赵沨调侃地开了口。
朝浥这才转头去看了冰蚕链。
这链子居然完好无损!朝浥感觉自己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
“姑娘,方才魏某是否真的用力,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只要姑娘归还玉牌,魏枫愿与姑娘化干戈为玉帛。前程往事,一概不究。”赵沨看准了时机,又重提旧事。
“啊。”朝浥显然也有点心动,这回不再一口回绝,反而思索了起来:也不知道这男子是哪里弄来的这宝贝。听闻冰蚕链只能靠高深纯阳内力化解,那凭我自己肯定是化解不了了,一定得找人帮我。可上哪去找这么个人啊。那玉牌虽然传闻可以开启富可敌国的宝藏,我倒是可以以后再偷。只是两块玉牌分别被我藏在了两处老巢。有了这冰蚕链,想来那姓魏的没有拿到玉牌是不会肯给我打开的。可是,我总不能带着他去我老巢啊,那以后他要逮我,那还不是一逮一个准。辛辛苦苦花了好些年才布置好的地方呢。不行不行。
朝浥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就摇起了头。赵沨看在了眼里,说道:“姑娘,你自己好生考虑吧。”说罢,便去唤了小厮,去叫温言起床。
“啊,他为什么现在才起?”朝浥虽然是在思索,可还是关注着赵沨的举动。这时听到温言还在睡着,心下觉得不公平,立即叫嚷了起来。
“因为师弟不必消食。”赵沨简单地答了一句,令人一知半解,便不再解释了。
朝浥觉得不明所以,但终归自己是被抓的贼,也就没什么可争了。安静地吃起了早点。
天色更亮了些,温言也吃完早点,来到了赵沨房中。此间,两人间一直静默,不再交谈。明白了朝浥的打算,赵沨也不多说什么,发话起身出发。
小二牵来了两匹马,分别交给了赵沨、温言二人。
“嗯?就两匹马?那我呢?”朝浥道出了心中的疑虑。既是要赶路,朝浥可不认为赵沨会要和她同乘一匹,那太耽误马匹的脚程了。
“姑娘,你这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可只是个被抓的盗贼。”赵沨转头朝朝浥笑道。
“啊?”朝浥不解。
赵沨跃身上马,同时语气冰冷地说道:“自然是我和师弟二人骑马,你在后面跟着了。”
“喂!不会是要我跟着马跑吧!”朝浥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惊呼失色。开什么玩笑,就算轻功再好,人也不能当马使啊,不说能不能跟得上,这样跑下去还不累死?!
温言在一旁也有些惊呆,上马的动作都迟滞了一下。
“姑娘,魏某一向说到做到。若是姑娘肯归还盗窃的物品,魏枫立即会为姑娘解绑,姑娘自然也就不用遭此苦难了。”赵沨握着马缰,给了朝浥最后一次机会。
朝浥心里有些懵逼,先前对方说了自己是名门子弟,不会滥用私刑,伤及发肤。朝浥这才死鸭子嘴犟,现在心里有点退缩了,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啊。到现在,越来越难逃脱了。
赵沨看了一下朝浥,不待朝浥回应,扬起马鞭,纵马飞奔。温言立即见势跟上。
二人之间牵连的冰蚕链被迅速拉直,朝浥眼见不妙,立即运功挪步,这才堪堪跟上,不至于被放倒在地上拖行。
“你……”才适应了马儿的速度,朝浥稳定下步伐,平复了紊乱的气息。刚想开口问话,赵沨一扬鞭,马儿跑得更快了。朝浥不得不停下话语,更加集中精神追赶,这时才明白赵沨清早那句“师弟不必消食”是什么意思。
出城之后,山野间到处都是乱石,还有一些树木,若是跟不上马跑的速度,被拉在地上拖行,那效果可不亚于遭受酷刑。更何况,摔倒之后,可就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了,那时即使自己的轻功赶得上马儿奔跑的速度,也无济于事了。
知道此刻若是不跟上,后果不堪设想。朝浥只能打起全部精神,快速地运功飞奔。
身边的树木快速地向身后退去,三人两马在树林里快速行进。
身后的人体力越来越不支,而马上的人却仿佛不知道一般,鞭子越落越急,白马越奔越快。
朝浥脸上的轻松早已退去,额头微微地沁出汗来,喘气声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