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谢狸点头。
一句后,赫连绍便低了头,轻声安抚担架上的士兵。方才那士兵唤他少主,想必这人原本属于赫连一族。
局势复杂,一族分崩离析,赫连绍代表一派人站在三皇子尚醒这一方。
谢狸没待多久,转身走了。
她走后,帐篷内又进来几人,是顾怀安和卫北、南康。
三人是最早跟在尚弈身边的人,感情深厚不是谢狸可比的。此时,三人间却有了争吵。
南康脸色难看至极,语气比以往低沉不少,“这战场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就别掺和了。”
顾怀安抿嘴不言,她肩背处受了伤,正疼的厉害。
卫北见着僵持的两人,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怀安,你上战场我们都不放心。战场无情,我们不好分心去照顾你。”
“不用,我自己一人即可。”
南康嘴角紧抿,黝黑的脸上略微扭曲,“早知如此,我便不会让你回来了。”
老军医满脸疲惫之意,见他们三人争吵不断,终究不耐道:“别吵了,处理伤口要紧。”
南康听此才安静下来,顾怀安是女子,伤在肩背处,而军医却是男的。男女有别,但处理伤口要紧,南康虽面色不郁,却仍旧拉住固执的顾怀安上前。
“将伤口处理好,以后就好生待在后方。”
顾怀安瞥了眼老军医,后腿几步。“别碰我。”
老军医无法,也有些生气道:“老朽忙了一天,也要休息了。这军医多,你们爱找谁找谁。”
气氛有些凝固,顾怀安歪着头,“我不找你们,我找谢狸。”
南康握紧双手,想了一会,低道:“好,谢小姐是女子,她处理你伤口终究是方便一些。”
卫北缓缓摇头,悄声走远。
☆、生活
忙碌一天,虽说气温低,谢狸到底出了一身热汗。细密的汗珠黏在身上,湿哒哒的,有些难受。
她饿的慌,但还是决定先洗浴。
营地的帐篷不比屋舍,没有衣柜等物件。她瞅了一圈,目光落在一旁的木箱上。
木箱没有上锁,里面摆放着女子衣裙,裘裤、肚兜、内衫……应有尽有。
气温低,军营中多是男子,谢狸不好唤人进来添置热水,所有很快就洗浴完毕。冬天衣衫多且厚,谢狸正一件件将衣衫套在身上时,帘子被人掀开了。
是顾怀安,她身后是许久未见的南康。
谢狸瞥了眼放置在一旁的沐浴用具,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她没理会那两人,掀了帘子出去唤了人来将沐浴用具收拾走。
等一切处理好时,她才看向顾怀安,“以后进来时说一声,我方才在洗澡。”
顾怀安没有理会谢狸,她转身打量周围环境,逛了一圈之后才轻道:“我受了伤,你替我处理一下。”
南康在一旁接着道:“我出去替你们守着。”
帐篷不比屋舍,没有转角隔墙,一眼望去能将内里一切望尽。谢狸不喜帐篷外有士兵驻守,因此时常有人不说一声掀了帘子就进来。
谢狸想着,早知如此,当时便应当添置一个屏风,能阻隔一下视线。
此时,顾怀安早退了衣裙,露出雪白的肩背。她肩背右下方约莫三寸左右的刀伤,伤口略深。
谢狸身上的药早用完了,她掀了帘子出去让守在一旁的南康去军医处取药和白布。
回到帐篷内,谢狸就着盆中的热水将她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
“你怎么受的伤?”
“昨夜攻灵岩城,我跟着一块去了。”
昨夜?谢狸想那时候她曾离开营地一段时间,想必大军是那个时候出发的。
“战况如何?有没有将灵岩城攻陷。”谢狸声音轻软,似是随意的问了一下。
顾怀安勾唇轻笑,“当然攻陷了,我表哥的能力摆在那的。”
谢狸擦拭血迹的手顿了一下,轻问:“尚弈是你表哥。”
“恩。”
顾怀安轻轻点头,“我一早就跟着他了,嘉庆二十年,他初回宫请命去塞外驻守时我便在。”
谢狸点了点头,“哥哥应当照顾妹妹的,他命南康将你带回老家,其实是对你好。”
“好不好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