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走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干干净净。
只是,她让那些留下的人,却当真是伤透了心。
“砰”,忽然杜江和秦峰听到门口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来。
二人回头看去,只见爱月正半倚半跪在门旁。
她摇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可能,主子不可能死的!”
荷香从后面追了过来,搀扶着她起来:“爱月,地上凉,你别受了寒气。”
“呜呜呜,主子……”爱月自打得知顾瑾璃跳崖后,就一直哭到了现在,此时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用力抓住荷香的胳膊,她还是无法接受顾瑾璃死的这个残酷现实:“荷香,主子她没有死,对不对?”
“她只不过是……不过是藏了起来,让我们去找她,是不是?”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敢接受的事情,便是极力的否认。
是自欺欺人,也是自我安慰。
爱月如此,亓灏又何尝不是?
只是,他虽然内心也痛到极致,可是却无法像爱月一样大哭宣泄。
荷香将爱月搂在怀里,眼泪婆娑道:“爱月……主子她,真的没了。”
尽管荷香也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是亲眼看着顾瑾璃跳下悬崖的。
而且那么高的悬崖,让人只是往下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这悬崖到底有多高,但是几丈想必是有的了。
连王府里身手高强的三名侍卫都不小心丧命了,顾瑾璃她一个身子还未调理好的弱女子掉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不,不会的……”爱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含糊不清道:“主子分明要我们去找世子,说好的要我们去世子府汇合的,她不可能……”
荷香身子一颤,猛地捂住爱月的嘴,下意识的看向亓灏。
好在亓灏满心悲痛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没听到爱月的话。
放下心来,荷香架起爱月,低声道:“走吧,你身子还未好,也莫要在这里吵着王爷了。”
爱月吸了吸鼻子,不甘心的瞪着亓灏,“如果不是王爷,主子她又怎么会想不开跳崖?”
“王爷背地里跟尹素婉不清不楚,还有了孩子,是他把主子的心伤透的!”
“主子的孩子刚没这才几天,王爷就又要把沈碧云娶进门?!”
“哼,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活该沈碧云当街毙命!”
“爱月。”对于爱月的一番控诉,荷香私心里觉得每句话都是在理的。
可是,由于身份地位悬殊,爱月不能以下犯上。
荷香用力将爱月拽出了房间,终止了她的“忿忿不休”。
的确,沈碧云当场死在了花轿里。
这一场婚礼,如果没有顾瑾璃跳崖的意外的话,对亓灏来说当真会是一场“喜事”。
可惜,有了顾瑾璃这个意外,所以亓灏的心情也如同死了女儿的沈明辉一样,悲痛万分。
沈碧云的尸体被送回了沈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沈家布置的所有红彤彤的喜庆的东西全部换成了死气沉沉的白色。
而宁王府里本就没大力布置装扮,因此将那些“喜字”、大红灯笼等摘下来也不费劲。
至于始作俑者尹素婉,被亓灏在绝情崖边一掌拍飞后,她心脉受到了重伤,本被杜江一并带回了王府,打算等亓灏醒来再处置她。
然而,刚走到半路上,太后便派人快马加鞭的将马车给拦了下来,说是要将尹素婉接回宫。
杜江深知太后护着尹素婉,他自然是不愿将尹素婉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交出去。
可是,传达口信的小太监态度很是坚决,大有一种如果杜江不把人交出来,就是堂而皇之的忤逆太后的意思。
迫于无奈和压力,杜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里的人将尹素婉给带走。
尹素婉被接回宫去,太后立即召了魏廖前去医治。
魏廖在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借着去宁王府给亓灏看伤为由,委婉拒绝了。
在太后心里,亓灏的确要比尹素婉更重要,所以她也只能让太医院其他的太医救治尹素婉了。
魏廖给亓灏把脉,开药,直到亓灏醒来才离开。
亓灏在知道尹素婉被太后接走后,沉默了良久,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