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在顾瑾璃纠结的时候,爱月已经率先行动去了。
“公子。”笑嘻嘻的站在陈泽轩的桌前,爱月一点也不胆怯:“我们家主子请您过去坐,不知您能否赏个脸?”
陈泽轩深深的看着顾瑾璃,半晌才点了点头。
爱月一开始瞧着陈泽轩没回应,还以为他不愿意,后来见他点头了,也就放下心来了,从一旁搬了个椅子。
顾瑾璃见陈泽轩过来了,立即从位子上站起来,“那日一别,没能及时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今日能在这里相逢,也是缘分,我以茶代酒,先谢过公子了。”
见陈泽轩不说话,但举起了茶杯,顾瑾璃便将茶水喝下。
陈泽轩喝过茶,坐了下来。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改日我让人登门重谢。”一杯茶水,自然表达不了谢意,故而顾瑾璃又问道。
她询问陈泽轩身份,是单纯的想派人送礼物去感谢他。
但陈泽轩有所顾忌,只是摇了摇头。
爱月见陈泽轩一直不说话,便以为他是个哑巴,深感遗憾的小声嘟囔道:“可惜啊,竟然不会说话。”
虽然爱月的声音很小,但顾瑾璃能听到,更何况是武功高强的陈泽轩?
不悦的瞪了爱月一眼,顾瑾璃面色尴尬的对陈泽轩道:“爱月有口无心,公子莫要往心里去。”
爱月被顾瑾璃一瞪,自知失礼,赶紧赔不是道:“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恕罪。”
陈泽轩不说话,是怕自己的声音被顾瑾璃听出来。
他伸手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原来是风公子。”顾瑾璃看着那好看的“风”字,随即温和道:“不过,这‘风’姓,倒是很少见呢。”
爱月眼珠子转了转,插嘴道:“主子,其实也不是很少写,在茶茶兔的书里,这个姓就很多的。”
“果然啊,一切艺术都是源于生活。”
“爱月。”听爱月又提起了茶茶兔,顾瑾璃有些无语。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把爱月从茶茶兔的荼毒里解救出来。
爱月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闭了嘴。
陈泽轩见顾瑾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疑问来,又继续在桌上写了一行字。
他写完后,顾瑾璃也看完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公子是嗓子坏了。”
“主子,您会医术,可以给这位风公子瞧瞧。”在爱月心里,顾瑾璃的医术已经达到了巅峰造极的程度了,没有什么病症是她不能解决的。
顾瑾璃愿意帮陈泽轩治嗓子,但就不知道陈泽轩是否愿意。
她看着陈泽轩,真诚道:“如果公子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尽力试一试。”
陈泽轩沾了茶水,又写下八个字。
“言多必失,不如不说。”顾瑾璃轻轻念了出来,竟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人一生下来,有两只耳朵,一张嘴巴,造物主其实是要我们学会多听少说。
然而,人们往往都是说的多,听的少。
因此,又有“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话。
点点头,顾瑾璃也不再勉强,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而面前这位公子,能如此想得开,可见心胸也是豁达的。
既然他都没有觉得不能说话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那作为外人更不能以怜悯同情的心态看他了。
“公子说的对,我受教了。”顾瑾璃端起茶杯,又敬了陈泽轩一杯。
以前与顾瑾璃接触过多次,但陈泽轩今日好像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他不是心机叵测,被她提防的轩世子。
她也不是亓灏的女人,不是代嫁的宁王妃。
两个人是陌生人,但又比陌生人多了点什么。
“公子还没告诉我,你家住何处。”顾瑾璃一心想要重谢陈泽轩,因此不死心的追问道。
陈泽轩移开目光,透过窗户,视线落在从远处过来的宁王府的马车上,写下四个字后,便起身离开。
“哎,怎么突然就走了呢?”爱月见陈泽轩走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四海为家。”顾瑾璃看着陈泽轩留下的四个字,缓缓道。
“主子,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公子啊!”爱月啧啧嘴,感慨道:“越是神秘,就越是让人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