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怔愣在原地的两个奴才反应过来便想要冲上来,容月将手中的茶壶扬高了几分,冷然道,“这是刚烧开的水,谁还想试试?”
原本要上来的两人有些退却了,容月的眸色一沉,俊俏的脸上多了一丝冷冽之气,“我不想弄脏了我的地盘,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滚下楼去,二是被我的人扔下去。”
“你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猛然拍桌,凌风眸色阴冷,咬牙看着她。
“凌府里不学无术欺凌霸小好吃懒做阴冷吝啬的小少爷,谁人不知?还有你,龙三,丰州城县衙大人的侄子,一个整日无事生非的小混混,獐头鼠目的毒瘤害虫,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觉得这般自傲,高人一等?”这话字字见血,让在场的两人无法反驳,脸色极度难堪,许是因为努力压制着怒气,额前突起的青筋隐隐跳动。
从未受过这等屈辱的他们,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刚想暴起,却忽然看见容月的身后多了不少人,黑压压的暗影,个个高大粗犷,眼神阴戾,一看就是练家子,此时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大干一番。
这刚上来的气焰顿时就下去了不少。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回望楼而已,居然敢这么嚣张,你知不知道我们凌府可是有宵王撑腰?”愤而拂袖,凌风眼中盛满不可一世的傲气,抬起的下巴,都能翘上天了。
“宵王?可是那京城人人闻风丧胆的宵王?”容月故作惊讶,俊俏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水色滟潋的眸子多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没错,现在宵王就住在我们府上,你今天若是能跪在地上学几声狗叫,再从这里跳下去,我们一高兴兴许就不追究了。”
容月的表情俨然很受用,凌风华锦的袍子一甩,满脸得意地坐下,看了眼窗外的高度,满心舒畅地敲了敲窗沿。
“对,也不看看我们是谁,丰州城里头,谁敢得罪我们,惹怒了我,我让你们都蹲大牢。还有啊,你们烫伤了我的手,这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加起来怎么也得上千两吧。”龙三一脚踏在桌子上,吹了吹肿得跟猪蹄子一样的手,一时痛得龇牙咧嘴。
掌柜的一时惊出了一身虚汗,抬袖抹了一把。
到底年轻气盛,处事不周,得罪了权贵可是没好果子吃的啊!
容月却暗嗤,上千两?他当他是天子骄子,买龙肉呢?
皇帝在这都未必能有这个待遇,他龙三,口气倒是够大。
“那不如我出一万两,买你这只手如何?”眸色一寒,顿有一股冷意散开,森冷的气流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你……”龙三憋红了脸,气结。
“不够?那就出五万两,买你这条狗命。”冷唇启合,出口的话如冰锥落地,能冰冻三尺寒潭。
那砸落在桌面的茶壶如千音重锤,震得人心头一慑……
清冽的眸子淡淡,然周身萦绕的阴戾之气不禁让龙三的脚下一软,差点瘫了下去。
第 7 章
窗外的阳光自天边落下,却透不进一丝的暖意。
逼仄的厢房中,那挺拔的身影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沉冷的压迫感。
“算你狠,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把这回望楼给拆了。”回过神来的龙三,那瘫下去的身子硬是撑不起来,不禁叱喝起旁边的小喽啰过来扶。
“只怕你是没这样的机会了。”容月墨色的眸子一沉,负手退后一步,只一句话,便将龙三判入地狱。
“扔下去!若他死了,将五万两送到知府大人手里;若是半死不残,便砍去他一只手,将一万两送到知府大人府上。”冰唇启合,透出的是无限寒意。
几个大汉上前,二话不说便将大喊大叫的龙三和两个小喽啰扔了下去,只听得沉闷的几声响,不多时便没有了动静。
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凌风吓傻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搭在桌沿上的手微微颤抖,想跑,却已然站不起来了。
容月唇边噙了一抹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分文不达眼底,细指拂去身上被溅起的水渍,温凉道,“凌家小少爷,我自然是得给你这个面子的。”
少年自震惊中抬眸看她,但是下一瞬,便迎来了重头一击。
“让他从楼梯上滚下去。”
应该说他心思单纯还是愚蠢得可以呢?当真以为有宵王这座大佛镇宅便能无所顾忌?别说区区一个凌府小少爷,哪怕是皇帝都未必能请动他这座大山,更别逞论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