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了一声响,利箭划开血肉,穿膛而过,鲜血滴落在地,开出一片妖娆的血莲。
月影回头,只见一道身影在他眼前轰然倒下,风漫起她清浅的衣衫,如坠地的蝴蝶。
月影的瞳孔骤然放大,伸手接住了那坠下的身影。
那将领却是倏然一惊,他可是见识过这个女子的武功的,怎可能会毫无反击之力?
瞳孔骤然一缩,顿时了然这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领着人马策马而去。
月影抱着怀中的女子,眸色悲痛隐忍,“你怎么这么傻?”
女子笑笑,笑容苍白无力,“自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天起,我便将自己视为你的人了,我愿与你休戚与共,纵然你的目光始终落在主子的身上,从不曾回视过我,但一想到你需要我我便好生欢喜。我希望自己能像你守护主子那般去守护你,你做主子的影子,我便做你的影子,我不奢求你会想起我,只要能守在你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
女子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他,月影伸手握住,“这荷包我绣了很久,始终没有绣完,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它,这一丝一线都倾注了我所有的心思,我怕你明白了我心意,拒绝了它,又怕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将它赠予了旁人将我的心思付诸东流,可事到如今,你能接受它吗?我不求你心中有我,只盼你看到它的时候能想起我,这是我留在世上唯一的念想了。”
月影握紧了她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每日将它带在身边,绝不赠予旁人。”
女子展了一抹如重释放的笑,颤手抚上他的脸,“我还未有名字,能否请主子给我赐一个名字?”
“好!”月影握住她的手,将它安放在自己的脸上,目光悲切。
女子的笑意就此僵了下来,眸中的光彩瞬间淡去,手无力地垂下。
月影埋下头,紧紧攥紧了手中的荷包。
城门外,一辆普通的马车正缓缓驰行,有了月影开路,夜长君他们出城并没有废多大的力气。
石墨骑马跟上,对着马车内的人道,“爷,我们的十万大军折损过半,夜寐生应该是早有准备,知晓了我们的意图,才派了二十万大军将我们的人马拦截在城门外,想要一举歼灭。”
此次损失惨重,要想再杀夜寐生怕是难上加难了。
“是我太低估他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他把自己的狼子野心藏得如此深。”男子垂眸,小心地搂着怀中沉睡的女子,他不怕自己玉石俱焚,亦不怕自己一无所有,他怕的只是失去她。
本想给她一个太平盛世,奈何却将她推入无边的黑暗境地。
棋错一招,满盘皆输。
他输得起天下输不起她,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别人有机可趁把她当做一颗棋子,成了对付他的利器。
他恨自己怎会这般愚蠢,竟没有认出她。
“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竟是个奸佞小人。爷,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石墨凝眉道。
“此事容后再议,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回她的命。”夜长君低头抚着怀中女子的脸,眉心郁结不散。
“那属下这就通知下去让将士们原地休整,随时候命。”石墨骑马先行离去。
经过七天的路程,马车顺利地进入了祈天国。
云城将他们带入宫殿,直奔大巫师的宫羽。
见得来人,宫羽内一身着白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前来行礼迎接,“君主。”
虽见不得女子真容,但听声音,应是个年轻的女子。
云城一摆袖,大步跨了进去,“阿禾姐姐,今日我来找你是有要紧的事,你不是会种蛊毒吗?那便救救这个姑娘吧。”
云城在桌前落定,指了指夜长君怀中的女子。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睨了那女子一眼,便上前鞠躬行礼,“君主,圣朝有规定,蛊毒阴鸷损阳,早已被视为禁术,纵然要用它来救人,那也是非皇朝血脉不救,几百年来都不曾破例,阿禾更是不能坏了这个规矩,请君主见谅,这人我不能救。”
“哎呀,你怎么那么死脑筋阿,那都是几百年前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了,亏你生得一副好脑袋却不知变通,我不管,这是本君主的命令,我命令你救她。”云城敲敲桌子,心有不满。
女子依然微躬着身行礼,然态度却是不卑不亢,“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