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你想办法救我家爷。”微弱的灯光中,一副原本挡在容月身前的高大身躯移开了步子,容月这才看清他身后躺着一个人。
夜长君!
他们此时怎会在江南?
机关秘术重见天日,难不成夜长君也是为此而来?
走进细看,才发觉此时的夜长君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泛白无血色,这症状与她前两次遇到他发病时的模样相似。
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才发觉已是月圆之夜。
回头看向石墨,“我根本不懂医术,为何要找上我?”
“第一次你阴差阳错地救了爷,这一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救醒他。”立在角落里的身影散发着冷冷的危险气息,沉郁凝重的脸上带了一丝杀气。
听这口气,石墨已是束手无策,把夜长君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才是他们一直不杀她的原因吧?留着她还有用。
“我听闻‘江湖六怪’医术高超,你为何不去找他们?”
“这世上只有一人有解药能救王爷,但那人只剩一堆白骨了,所以今晚你必须救活爷,如果爷救不回来,你今晚也休想活着走出去。”
容月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了,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发觉似乎每次跟他扯上关系生命都会受到威胁,这次倒好,他活不长还得让自己陪葬。
“你出去,需要的话我会叫你。”毫不客气地下命令,容月比他更没有了耐心。
“你……”角落里男人的脸色比外面的夜更黑。
“究竟还想不想救你家爷?”
……
角落里的身影最终还是转身出了门。
替夜长君把过脉,容月的眸色微变,脉象似乎比上一次来得凶险,他体内的毒素催生得比之前快,看样子他似乎昏迷了很长时间,如果石墨不是束手无策应该也不会找上她。
取下头饰里的银针,容月按第一次的顺序扎向他身上的穴位,然这个男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裙裾飘转,素色的身影转身开了门,对着站在门外的人道,“有没有冰块?有没有池水?”
石墨一怔,随即道,“有池水,但没有冰块,不过我可以马上让人去弄来。”
“快!”不由分说,女子转身‘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记得每次治疗他身上的病都有冷水,第一次他在冰凉的湖中泡着,当时她以为他是在洗澡,其实不是,他需要冷水抑制体内的毒素,第二次的时候她将他扔进雪湖里,冰冷的刺激过后他恢复了神志。
如今不管有没有用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吩咐石墨将夜长君背了出来,安置在院中的池水里,将冰块悉数倒了进去,直到池水上氤氲了一股寒气,冰冷刺骨。
顾忌不了太多,容月只身没入池水,解开他身上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一身亵衣。
一旁的石墨知道非礼勿视,只好转过身去。
池水刺骨冰寒,容月却没有心思顾忌,抬起夜长君的手把了把脉,发觉脉搏依然微弱,廖近于无。
取出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个穴位,然等了许久,夜长君依然是没有反应。
容月索性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摁入水中。
“住手!你干什么?!”一旁的石墨大惊失色。
“闭嘴!现在是你在医治还是我在医治?”
“……”
石墨不忍看,只能再次转过身去。
此刻的容月其实并没有把握,如今她只能把夜长君当做小白鼠一样用尽各种办法尝试,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
顾不上冰冷刺骨的池水,容月一头扎进水中,努力拍着男人的脸,然那张惨白的脸在水中看起来更像是死人一般,白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把将他提起,池中溅起一片水花,容月已然没有了耐心,抬手覆手之间便狠狠给了那男人几巴掌。
“夜长君,赶紧给我醒过来,你凭什么让我为你陪葬!”
“……”
石墨看得胆颤心惊,这个女人真的是来救治的吗,怎么看都像是在□□他家爷啊!
照这样下去,就算爷醒来,知道他让这个女人这么对他,只怕爷杀他的心都有了。
池里的人对着男人依然无所顾忌地‘救治’,岸上的人一脸纠结挣扎地看着,最终还是狠下心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