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海的警告虽然不好听,但也让图海的下属们松了口气,有要求才好,而且就算图海不提,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等昭嫔娘娘生出龙胎,那就是嫡子嫡女,说不定还是太子,不是一般的阿哥格格能比的。
图海说完之后,就打发这些下属们下去做事了。而后图海悠哉的离开了礼部,前往和范承谟约好的福源楼走去。
到了地方,范承谟早就等在那里。图海进去之后和小二说了一声,便被带到了范承谟的包间。
说起来,图海之所以把吃饭的地方订到这,原因无他,因为这福源楼是奇玮的产业,图海自然不用担心有人会偷听。
进了房间之后,范承谟看见图海进来连忙起身对图海说道:“见过大人!”
图海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范承谟依言坐下,然后连忙看向图海问道:“大人,皇上忽然立后究竟是因何而起啊?”
范承谟在图海让他放心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莽撞,所以也能猜到如果不是图海的意思的话,那必然是皇上的意思,所以问的问题也直中靶心。
图海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皇上并未和老夫说其中的心思,老夫倒是猜到了一点儿,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
范承谟闻言连忙说道:“不知大人有何猜测?”
图海紧锁眉头说道:“本官在被皇上召到御书房的时候,发现皇上手中拿着一本史记,若是老夫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因为这本史记,皇上才起了这个心思!”
范承谟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猜测道:“史记?史记和皇上的态度有何关联?”
图海眯着眼睛说道:“皇上看的是殷本纪第三那一段,你能想到什么?”
范承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一段说的不是殷商帝辛的生平吗?和昭嫔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帝辛不过乃一亡国之君,若非其兄微子启乃是其母为妾时所生,说不得帝辛就...等等”
范承谟惊讶的看了图海一眼,然后说道:“难道皇上担心昭嫔娘娘的龙胎出生后地位尴尬?”
图海闻言虽对范承谟对于帝辛以及微子启的评价有些不可置否,但也知道这不是重点,就点点头说道:“老夫的猜测正是这个?”
范承谟闻言惊讶得说道:“皇上还真是慈父!”
面上赞叹的范承谟,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反而是觉得皇上有些英雄气短。
范承谟乃是标准的士大夫形象,对于子嗣都是交给夫人照顾,平日里除了关心一下儿子的学习,并无其他的关照,因此康熙的做法让范承谟有些不敢苟同。
图海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范承谟的想法,心里不觉有些不舒服,不说其他图海与范承谟教子方式就不同,更别提云瑶乃是他的外甥女,若是皇上多看重几分云瑶以及她的孩子,图海自然高兴。
图海本不想对范承谟多说什么,但是图海也担心范承谟因此而心生偏见,就道:“你当皇家之事与平常家里一样吗?若是昭嫔这一胎乃是皇子,那将来就很有可能是太子,这样一来,皇上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范承谟听见图海略带训斥的语气,终于想起,昭嫔乃是面前人的外甥女,所以他的脸上不由浮现尴尬的神色。
图海见此,又解释道:“并非是老夫因为昭嫔之故而训斥于你,更重要的是皇上的缘故,若是其他时候,皇上或许不会这么紧张,可如今皇上子嗣不丰,宣亲王被过继,三阿哥长生天生体弱,四阿哥又有那样一个额娘,皇上怎能不为子嗣之事担心!”
范承谟闻言也恍然大悟,他也想起了皇上如今子嗣确实是不丰盛,对于这个嫡子当然是再小心也不过分!
范承谟连忙向图海道歉道:“是下官莽撞,误会了大人的一片好心了!”
图海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然后说道:“皇家无小事,以后觐公你可不要在别人面前对皇上的行为有所质疑,小心惹祸上身。”
范承谟闻言也知道图海是一片好心,连忙谢过图海提醒。
然后范承谟又想到刚才在礼部门口的那一幕,连忙提醒了图海一声。
“大人,之前法碦对下官说的话,下官觉得有些蹊跷,还请大人定夺!”然后范承谟便把之前遭遇法碦的那一幕描述给图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