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默默相对无言,心里都挂念着已经被抓了的梁嬷嬷。
瑞珠到底也很快恢复过来,不是不挂念至亲的姨母,而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重要的是不能让姨母的打算付诸流水,连忙劝赫舍里氏道:“主子,既然姨母她已经决定舍身成仁,主子您决不能再暴露了,免得让姨母白费了心血。”
可赫舍里氏性子有些柔软,她有些六头无主的看着瑞珠,问道:“可梁嬷嬷已经被抓了,难道皇上不会查出来吗,还有佟家,你和你姨母的底细佟家人想查还是很容易的!”赫舍里氏知道梁嬷嬷这是好意,可佟家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查出来,不仅梁嬷嬷自己有麻烦,就连岳兴阿别说肖想爵位了,就连佟家子弟的身份都不见得能保得住。心里难免有些抱怨梁嬷嬷。
瑞珠素来知道赫舍里氏的性子,她也是个性子刚强的,强硬的给自家主子打气道:“主子不必担心,梁嬷嬷既然已经决定为主子和小主子打算,定然不会招供的,只会把事情引到佟家身上,不会影响到小主子还有主子,至于佟家,佟家二房自从爷死的那天几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梁嬷嬷和主子您的渊源,就连奴婢,对外的身份也没人知道是梁嬷嬷的侄女,只要主子您稳得住,说不得姨母的打算真的能成!”
赫舍里氏虽觉得瑞珠说的愿景不错,但心性比较柔弱的她还是忍不住埋怨,暗自垂泪道:“岳兴阿又不是非要抢那个爵位,我只愿岳兴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行,那些身外物争了又有什么用。”
瑞珠见自家主子还在这天真,着急的说道:“主子,您若是不争,难道就能熬到小主子安安全全的长大了吗?佟家面上对主子和小主子好似十分亲热,可实际上爷留下来的产业本该属于小主子的,主子您又是回了娘家才诊断出有孕,外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小少爷的身世嚼舌根呢,若是被这些人颠倒黑白,不仅主子您的声誉没了,就连小主子都变成了私生子,别说爷留下来的产业了,就连主子您的嫁妆,也保不住啊,小主子的舅母可是早就觊觎您的嫁妆了!”
说起娘家哥哥和嫂子,赫舍里氏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当初她在隆科多死后本想为隆科多守着的,可是娘家哥哥和嫂子才刚过了隆科多的头七,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拉回了娘家,想让自己再嫁,赫舍里氏只是心性柔弱,也不是傻子,再加上有梁嬷嬷和瑞珠提点,知道哥哥和嫂子是想让自己再嫁赚一笔聘礼,唯利是图。
这样的情况赫舍里氏哪敢再嫁,果然嫂子找的再嫁的人选除了聘礼给的高以外,其他的一无是处,甚至还是个病秧子,赫舍里氏哪里愿意嫁人,正在这个时候,赫舍里氏被诊断出已经有孕了三四个月了,赫舍里氏以自己有孕的事情推脱了婚事。
娘家嫂子也不是没劝过赫舍里氏打掉孩子再嫁,可赫舍里氏不愿同意,毕竟比起自己生养的孩子,嫂子可一点也不可靠。可从那以后,赫舍里氏就被嫂子视为眼中钉,频频为难赫舍里氏,赫舍里氏也是有苦难言。
后来赫舍里氏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她接受了瑞珠的意见搬到这个小院子里来,这才勉强从嫂子手里保住了嫁妆。
如今岳兴阿越来愈大,赫舍里氏也挂念着隆科多留下来的东西,和鄂伦岱这个族长商量过,可是鄂伦岱又不是什么善人,隆科多当日死的时候可没有留下后嗣,就连岳兴阿也只是遗腹子,所以隆科多和佟国维这一房诺大的产业全都便宜了鄂伦岱,鄂伦岱自然不会把已经吞进去的肉再吐出来,赫舍里氏的打算自然没能成功。
在那之后,关于岳兴阿身世的传闻愈演愈烈,赫舍里氏被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可娘家嫂子得知了这个消息,又想以岳兴阿的身世作为借口,收回赫舍里氏手上的嫁妆。
赫舍里氏当初嫁给的是佟国维的嫡子隆科多,婆婆又是嫡亲的姑姑,嫁妆自然是不少,如今赫舍里家败落了,自然对赫舍里氏的家产十分觊觎。
瑞珠见赫舍里氏明悟了过来,继续说道:“主子,梁嬷嬷也是一片苦心,若是此事成了,佟家只有咱们小主子是嫡子嫡孙,爵位八成是咱们小主子的囊中之物,就算爵位到不了手,主子和小主子好歹是佟家的嫡系子孙,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了,至少没人觊觎主子的嫁妆了!”
赫舍里氏听了也明白瑞珠和梁嬷嬷的打算是为了自己好,道:“瑞珠,我明白了!你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