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礼盒,田俊勇就心烦:大年初二,他烟酒提了好几盒的,谁知张根宝就提了一包糖、一提普通的白酒来;
雨叶儿过去的时候,他执意要把张根宝带来的酒再提到他家里去,最后拗不过父母,他们只带了些水果过去。
今天这张家更过分,居然让女儿带了一提过期都一年的礼品盒来!
见张彩云难为情的样子,田俊勇装作高兴地样子说到:“没事!还有两个月才过期哩!”
张彩云闻言抬起头来,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刚把插到口袋里的手搜出来一半,就见雨叶儿边喊着姐姐,边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蓝楚。
她只好把手又放回了口袋里。
一旁的田俊勇见她手上拿的是一把面额不等,又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他不知道她过来还带着钱做什么?
吃过午饭,张彩云就说要回家,田俊勇装了几块饼干水果让她在路上吃。
又陪着她走了很远的路,将要分手的时候,田俊勇拿出两百元钱,塞到了张彩云手里。
张彩云急忙推辞着:“不、不、不!我那钱是孝顺叔、婶的,哪能再还回来呢?”
田俊勇笑了:“你那钱还在我妈手里呢?这是我给你的!就算是奖励你对我爸妈的孝心吧!”
张彩云见田俊勇执意不要那些钱,只好收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田俊勇还不忘叮嘱她:“可千万别让你爸妈知道了!”
“那你们也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了!“张彩云低声难为情地叮嘱着。
原来张彩云见田俊勇兄妹俩每次来的礼物都带得很重,而自己带的却这么寒酸。
她只好把从前姐姐偷偷给的钱,加上田俊勇给的和自己偷偷攒的,共凑了一百元钱,自作主张的送给了蓝楚,以籍求心里的平衡感。
其实田家人知道她们张家重男轻女的,他们从来就没有轻看过张彩云。
可是田家越热情,张彩云的自卑感就越强烈,所以每次到田家,她都帮着忙东忙西的,想为田家还以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
元宵节过后,正月就算完了,两家的婚礼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田俊勇曾在张家听张父提起一次,意思好像是彩礼钱得分开来算,因为雨叶儿不明智,而张根宝和张彩云都是两个正常孩子。
张彩云的聪慧那是有目共睹的,至于张根宝聪不聪明?田俊勇心想:这恐怕只有你张家人才会把他这样一坨臭狗屎,当成宝的吧?
当时的田俊勇没有做声,但是却板着个脸,半天都没有再露出个笑容来。
正月十八,王婆子就过来了,她说张家要田家过一万的彩礼钱过去。
“一万?他们打算让我去抢银行吗?“田俊勇的情绪万分的激动。
田实叹气制止住了儿子,又问雨叶儿呢?
王婆子嬉皮笑脸的开启了她的伶牙俐齿模式:“大兄弟、大妹子,咱这大侄女脑袋不好使,这大家都是知道的。……”
王婆子才刚开了个头,就被田俊勇不耐烦地打断了:“大姑!你就只说吧,他们想给雨叶儿的多少彩礼钱?”
王婆子嬉笑着说到:“张家说他们在彩云的彩礼上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对于雨叶儿,他们说给两千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
“这婚我们不结了!你让他们这一家见钱眼开的无耻小人,都去死吧!”
田俊勇气呼呼地嚷完这一句,在田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出去了!
等田俊勇晚上回来的时候,田实愁眉不展地告诉他,已经按着他们的意思定下来了,下一步就是筹钱结婚了!
田俊勇没有做声,只是连声嚷着饿了,要吃饭。
蓝楚见他大汗淋漓的,身上还粘着些草屑锯末什么的,就问他中午干什么去了?
田俊勇沉默不语地到厨房里打水去了。
第二天,雨叶儿告诉母亲,哥哥正在后山砍树。
蓝楚闻言是又气又急的:都说正月要有个好兆头,可这个混小子,放着好好的时间不享受,大正月里去锯个什么树呢?他也不怕这一年触什么霉头的!
等她到后山里一看,田俊勇早已经放倒了几棵小树,一棵碗口粗的树也已经快被锯断了。
蓝楚急得不得了,厉声叫嚷着,让田俊勇快住手。
可是只穿着一件单衣的田俊勇,抬起头来擦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后,就喊着树快倒了,让他母亲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