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喘_作者:opia(10)

2019-01-05 opia

  林海棠是明眼人,看出来李婧很维护程聚,女人维护男人,初衷不言而喻,除了喜欢就是爱,她要是把事给抖出来,李婧说不定会掐死她,程聚反倒成了受害者,在李婧的认知中,女人长漂亮了,兴许就是男人犯罪的动机。

  余庆生差点要掀桌子,“你这小丫头片子,你还得寸进尺了,罚酒。”

  余庆生挨个倒酒,“你俩也罚酒,眉来眼去大半天了,眼珠子也不嫌累。”

  眉来眼去四个字挑动李婧敏感的神经,脸色瞬间变了,看一眼程聚,又朝林海棠盯了一眼,林海棠觉得女人吃醋起来,一个眼神足以千刀万剐对方。

  李婧埋头吃饭,不再说话,整个人焉了吧唧的。

  林海棠吃饱了,抽离椅子,站在马路牙子上点烟,烧烤摊对面是歌厅,招牌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装饰,门口站着个年轻服务生,被冻得直搓手跺脚。

  她进去过一次,陪房地产老板喝酒,老板大腹便便,像充了气的热气球,左拥右抱,双手乱摸,她面上笑成了一朵花,胃里直犯恶心。

  老板出手大方,给她五百块钱小费,她一出歌厅就抱着电线杆吐,没吃饭,肚子里全是麦芽味的啤酒,最后把苦汁吐出来,胃里才舒服了些。

  那晚她躺在床上,五百块钱整整齐齐压在枕头下,她笑得像个傻子。

  抽完一支烟,林海棠的脚也冻僵了,余庆生上来要烟,“林美女,你抽的烟真高级,细细长长的,给我一根尝尝。”

  林海棠蔑他一眼,递他一根,余庆生赶忙尝尝味道。

  李婧在收拾碗筷,程聚倒腾铁架,林海棠朝着男人喊,“喂,我走了。”

  一声喂,程聚放下铁架,一手油污,弓身在水龙头洗干净,他甩甩满手的水,“我送送你,庆生看店。”

  李婧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余庆生叼根女士香烟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嬉皮笑脸,“今晚别回来了,我给你守着。”

  林海棠在前面走着,程聚在后头跟着,路灯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昨晚也是他送她回去,一样的场景,月黑风高,冷风吹的人打颤。

  走到巷子拐角,林海棠突然回头,几缕碎发在额前张扬,问他,“是不是怕我传染艾滋给你,毕竟昨晚没戴套。”

  她讲完这句话,兀自就笑了,程聚没说话,只把她盯着,像要把她给盯出一个窟窿出来,隐约在克制什么。

  林海棠取笑他,“我他妈还怕肚子里多出个东西,你怎么比我还怂。”

  她特别惜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旦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她每个月去医院抽血检查,比同条街的竞争对手干净多了。

  程聚眯着眼睛看她,林海棠也盯他。

  街对面小贩的叫卖声,浓郁葱蒜香的油饼子,车站牌的铁皮被风撞得哐当作响,路灯散发朦胧的光晕,给男人身上镀了层金光。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子真以为解放了,结果还有堆破事要解决,20日之前更新速度龟速,多多担待。

  第5章 黑夜

  两个人互盯了阵,林海棠最先败下阵来,脚尖踢着石子,瞅他,“老娘没病,你他妈要是怕,明天就去大医院检查。”

  程聚得到满意的答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林海棠气闷,朝着他吼,“你他妈怕死就别出来找小姐。”

  对街摆摊的小贩和下班的工人齐溜溜的转过来看热闹,程聚脚步没停,背影不动如山。

  林海棠扯了一嗓子,喉咙发紧,没把更难听的骂出来。

  隔天早上肚子痛得厉害,没把她给痛死,整个人痛虚脱了,双脚发麻,身体发软,就像一摊软泥,撑不上墙。

  林海棠去了五趟厕所,回来瘫在床上,两眼也发晕,头发胀,觉得男人给她吃的是砒‖霜,她昨晚骂轻了!

  透过镜子,她脸色惨白,嘴唇没血色,眼皮发青,这幅鬼样子出门能吓死人。她烧一壶水,把毛巾浸在热水里打湿,敷在肚子上才缓和了些。

  她躺在床上,看见窗外阳光从云层缝隙中一点点挤出来,道道光柱打在屋顶和玻璃窗,明亮又圣洁,周身暖洋洋的。

  手机铃声响起,一曲舒缓悦耳的英文歌,当初她设置这个铃声,同寝的姐妹嘲笑她书没读多少,还听英文歌,听不懂还装知识分子。

  她按下接听键,是个女人的声音,“海棠,你这几天窝在屋里干啥,没个音信,去哪谋高就了,偷偷找哪个男人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