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被刺卡住了,都说转三圈碗,林海棠小时候就被灌输了这套,“反正我信。”
程聚弯指敲着桌沿,笑一声,“我信你。”
那套迷信的没起作用,余庆生坐在沙发上咳嗽,鱼刺还卡在喉咙,程聚洗好碗出来,林海棠托着腮帮子,一脸认真,“要不我们去医院,把它取出来。”
程聚抽张纸,擦手上的水珠,“多大点事,一根鱼刺真能要他命了。”
林海棠想说要命,毕竟有先例摆在前头。
程聚往余庆生面前倒了一大杯白开水,“多喝水,把鱼刺冲下去。”
喝水是个方法,余庆生开始猛灌水,甭管膀胱受不受得住,只要想到那篇悲催的报道,他心里就不稳。
程聚把余庆生扶进厕所解手,关上门后,程聚转头对林海棠说,“你瞧瞧,一个七尺男儿,被你拿一根鱼刺吓得屁滚尿流。”
作者有话要说:
父老乡亲们,久等了,等我忙过这一阵就好了。然后现在心血来潮,开两个预收。晚安!
第19章 白天
余庆生很丧,颓废的面孔如同忧郁小生,他关上房门,回屋去倒腾那根鱼刺。
外头开始吹风刮雨,天边一团黑云挟着雷霆之势大杀四方,各家阳台堆的杂物,重量轻的就飞上天遨游一圈,风有多猛,它就能被风托着飞多远,一个破烂的塑料口袋也能飞越整片棚户区,飘到热闹的市中心,只不过落了地,难逃被扔进垃圾桶兼并送往垃圾处理站的宿命。
林海棠很喜欢程聚家的阳台,能看见云端那头高楼大厦绰绰的影子,不论雨天抑或晴天,她伸手能拥抱整片天,不像她那间出租屋,装了防盗窗,蓝色的顶棚将天空挡严实了。
风扑在面上,如同冰箱里的冷气涌出来,冷风夹着雨丝密密麻麻刺着肌肤,她一点也不觉得冷,想变成一个塑料口袋飞上天,又重重摔下。
林海棠难得诗意一回,就被男人一嗓子打断了。
“林海棠,你他妈干嘛呢。”
程聚好不容易把屋里乱飞的东西压住了,转头看见女人纤弱的背影在风中愈加突兀,黑云逼近,狂风呼啸,看起来,真要飘上天了,女人中邪似的,一动不动,他猛的喊了一嗓子,连名带姓。
林海棠回头看他,嫣然一笑,绽放在暴风雨里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特别耀眼。
程聚一怔,上前把她拖进客厅,关上门窗,挡住脱缰的风雨。
程聚用干帕子蒙住她湿发,揶揄她,“非要吹点风去买药,我看你挺愿意的。”
林海棠盯着脚尖,头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好几次,她的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闻到男人衣服上清爽的薄荷味。
林海棠:“我从小就没怎么生过病,没事。”头顶的动作忽然停了。
程聚屈膝,掀开一角帕子,像挑开心爱姑娘的盖头,对上林海棠湿漉漉的眼睛,睫毛沾了水,脸颊也是水,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美人鱼,本来想骂人的,骂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了嘴边话就软了下去。
程聚拨开腻在她脸颊的湿发,准确无误的印上去,衔住她的唇,狠狠地吸了一口。
一声啵就完事,林海棠好似被火舌灼了一下,舔舐到脚尖。
程聚把帕子往下一拉,盖住林海棠的脸,揉搓了几下,林海棠像洗了一帕子水,纤维往鼻孔里涌,是她被占了便宜,但隐隐觉得这人是在害羞呢。
程聚家里没吹风机,两个大男人都糙,头发顺从自然干,擦了半天,林海棠头发还是有点湿,程聚扳正她,瞅见她肩膀外套上泛光的水,“把外面这件衣服换了。”
程聚进房间给她找外套,林海棠不小心瞄见他的耳根红得滴血。
真TM稀奇!!!
林海棠跟着他进了房间,屋里的窗帘被风挑逗着溜墙外,那束苍白的天光渐渐黯淡,狂风暴雨没停歇,窗棂晃动,老楼在喘息。
房间是水泥地,床头柜的烟灰缸,掉了半边门的衣柜,跟她第一次在这过夜的时候一样的布置。
程聚把窗帘拽回来,关上窗子,一阵穿堂风噼里啪啦的席卷屋里的物件,带着最后一股直奔宿命的张狂劲儿,卧室的门嘭的一声在林海棠背后关上了。
动静挺大,震得林海棠心脏咯噔一下。
光源被挡在淋漓雨痕的窗户外,屋子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程聚手中一松,窗帘一放,唯一的光源都被挡了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