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婧与兰婧自然不会被绕过去,和婧封的静宁郡主,兰婧是因为年纪还小又是庶出,封号上暂且比和婧少一个字,称良郡主。
玉引先读的是和婧写来的信,读到此处就皱了眉,刚跟孟君淮说了两句,坐在榻桌另一边的孟君淮把乔氏的信递了过来:「乔氏也提了这个。」
「这是什么意思?」玉引紧张道。
宗室女册封的规矩她是知道的,基本都是十岁再册封。所以慢说兰婧,就是和婧也没到年龄。
而且居然还把各府都封了?
「乔氏说十弟府上的三个女儿全封的翁主。」孟君淮深吸了口气,摇头,「父皇这是要封十弟当亲王。」
「怎么……」她喉中一噎,深感诧异,「皇上当真那么器重善郡王?」
她觉得善郡王就是个糊涂蛋啊!
孟君淮叹气:「其实在那个位子上,被蒙蔽是最容易的。」
他细细想来,父王平日能见的人和事其实都很少,还不如他们这些在京里的皇子见的事多,与他走得最近的还都是宦官。昔日直接闹出假传圣旨杖责皇子的事,他们还可以闹一闹,但后来,魏玉林悄没声地往中间一挡,让他们连见圣颜都难了,想与父皇说什么也就更难了。
也是从那时起,孟君淮才一点点的发觉东厂的势力到底有多可怕,每一点都让他心惊胆寒。
「这几年皇上身子都不见好,如若善郡王被抬起来,那谨亲王……」玉引很担心,她觉得如果善郡王当了皇帝,天下便算改姓魏了。
第三十章
孟君淮沉默了会儿:「大哥会应对的。这事一出,我觉得你兄长很快也会写信来。」
「你非要出来一趟,是因为早就知道这件事吗?」玉引道。
突然出京游玩的原因她一路上追问了三次,他每次都支吾着不说,她也着实急得很。
「嗯……」孟君淮默了默,「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玉引不耐道,「你快告诉我吧。」
「……」他沉吟了着,隔着榻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了会儿,又把胳膊肘支到桌上,继续看她。
玉引被看得发蒙。
他忽地一倾身把榻桌一抬放到床下,猛然凑近了她:「你就非得问明白?」
「……」玉引和他大眼瞪小眼,「我好奇……」
「好吧,你好奇。」他眯眼一笑,侧过脸点了点,「亲我一口」
玉引:「……啊?!」
孟君淮又转回脸正对向她:「要不我亲你一口?」
干什么啊……
玉引满脸迷茫地看着他,心说这一天天的,亲得还少吗?
然后她抿了抿唇,倾身在他唇上啜了一口。
在玉引磨了孟君淮大半个月、最后还送了个香吻之后,可算从孟君淮嘴里磨出了此行的真正原因。
孟君淮跟她说:「就是吧……今年打从年初开始,就忙得顾不上你,常是我到正院就是说正事,说完就得去干别的,难得闲时还得分出时间给几个孩子,觉着委屈你了。」
玉引:「啊……?」
他又说:「那几天又看你操心兰婧的事,忙得天天只想着她,还得兼顾怎么恩威并施让苏氏乔氏她们帮你,就觉得必须带你出来走走。」
玉引愣了半天,先解释说没有啊,苏氏乔氏现下其实都可乖了,她并没有想着「恩威并施」。然后又说:「当真就为这个?就这个你瞒我一路?」
「嗯……」孟君淮的神色变得有点不自在,避开她的目光咕哝说,「我这不是觉得……丢人吗?你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命妇,一看要出门想的就是家国天下,最后我给你这么个理由,显得多……那什么啊?」
「……」玉引又傻眼看了他一会儿,「嗤」地笑出来,然后倾身侧栽到旁边的枕头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理他了。
「玉引?」孟君淮扒拉扒拉她,「我没蒙你啊,真是这样。」
「嗯……」她闷在枕头上又气又笑地滞了会儿,憋出一句,「讨厌!」
他扶着她的肩头把她翻过来,便看到她羞得通红的脸。
打从那天之后,玉引的心情就都可好了!
还在船上的时候,她偶尔会看着他发会儿愣,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想一句「哎呀呀他就是想带我出来玩」,然后再度被自己羞得趴在床上蹭来蹭去装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