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学掌家_作者:白糖罂(458)

2019-01-05 白糖罂

  宫女一怔,显然很意外皇子妃会这样说。

  可夕瑶是真觉得很好看,小小的一叶扇形,纹理清晰又自然,金黄得彻底而均匀……她好像从未见过这麽漂亮的银杏叶!

  她爱不释手地看了半晌才将它放到枕边,一抬头,目光落在房里的妆台上,又觉得妆台也很漂亮。而後又发现了两样对房中事物的惊喜,她自己也很快地察觉到,大抵不是这些东西真的有多好,而是她现在心里太甜,所以看什麽都好!

  她噙着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按捺住心绪让自己静等,不叫人去前头催孟时祄,可事实上她是很急於赶紧见到他。

  她是他的妻子了,她最终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孟时祄在太和殿应付完百官的道贺,又被堂弟们灌了好几杯酒之後,回到给他当作新房的启祥宫,走进寝殿便看到夕瑶「乖乖坐在床边,但又明显坐不住」的样子。

  夕瑶也同时看到了他,迎上前福身道了声「殿下」,被他搀起又直接拥住。

  她埋进他怀里时脸颊一红,孟时祄也没说话,揽着她一直走到床边,两人一齐在床边坐下,不约而同地端详起对方来,又不约而同地噗哧一笑。

  孟时祄先一步敛住了笑容,正色轻咳了一声,挥手就示意宫人出去。

  宫女们整齐而无声地福身告退,屋里转眼间只余两人。

  各自有点羞赧地静了片刻,夕瑶伸手探上孟时祄的腰带,「妾身……服侍殿下更衣。」

  他怔了一瞬,声音变得局促,「我帮你吧。」

  「啊?」夕瑶抬眼愣了一下。

  孟时祄避着她的明眸道:「那个……你们姑娘家衣裙比较繁琐,珠钗首饰也多,我来帮你。」

  夕瑶被他说得也窘迫起来,喃喃地应了声「哦」,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麽反应。

  孟时祄鼓足勇气才为她解开交领袄一侧的系带,待解到另一边时,紧张中抽错了一根,系带处一下子就成了死结,他便有点尴尬,赶忙继续帮她解,可手又被心绪搅得不住的发抖,於是就这麽个「宽衣解带」的过程,两人足足费了近半个时辰。

  夕瑶印象里他总是风度极好的,从不曾见过他这样手忙脚乱,心里暗暗地笑道,他这样……也怪可爱的。

  孟时祄印象中的她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敢作敢当的性子时常给他欣喜,但现下冷不防地见到她露出了小女儿般的娇媚,也觉得很有意思。

  躺下後,两人一回想方才颇有些困难的更衣经过,再一次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夕瑶一头栽在他胸口上,「还好婚礼就一次,若天天都要这样,可麻烦大了……」

  「是啊。」孟时祄一边笑应,一边伸手从她衣下探去,揽在了她的腰间。

  夕瑶轻轻一颤,下意识地按住他的手,「那个……」

  「嗯?」他强作平静地笑睇着她。

  她望着他眨了眨眼,很诚恳地道:「我们是不是……改天?今日礼数这样多,你一直在忙……」

  「你怕我身子吃不消?」孟时祄边问边一哂,不待她点头已一翻身将她制在身下,「婚事定下後我一直很听御医的话,半点不敢大意。」

  夕瑶脸上更红了,闷了一会儿,按着他的手松了开来,「那好吧。」

  而後自是春宵苦短,千金不换。

  他们完婚後不出一个月,宗亲们就都听说了皇上下旨让皇长子出宫开府的事。

  此前皇长子一直住在乾清宫的配殿养病,成婚後的住处设在了启祥宫,突然要搬出来,还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议论。

  玉引听了,难免有些放心不下,待夕瑶回清苑时便问起此事。

  夕瑶低着头呢喃道:「也没什麽别的,就是启祥宫设在後宫,他平日里总在那不太方便,可我老去前头找他也不方便,所以他就求父皇赐了宅子。」

  说白了就是疼夕瑶嘛!

  玉引为这个答案感到欣慰,仔细一想又有点讶色,「你改口叫父皇了?当面也这样叫?」

  夕瑶点了点头,「原是有一回无意中叫错了,再纠正回来时,父皇说就这麽叫便是,便没再改了。」

  哎呀呀!看来他们过得比她想像中还好一些啊。

  玉引自己也是从皇子妃走过来的人,但她从来不曾管先帝叫过父皇。这跟她与孟君淮的夫妻感情倒没什麽关系,只是先帝对一众儿子……也就那麽回事,孟君淮不敢擅自让她改口,她自己也对先帝没什麽亲情可言,总是君臣间的敬畏大过晚辈对长辈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