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弟弟你会不会说话?!
阿祚瞪着他,服了他这没话找话时拿人家口误当话题的做法。
然后,当晚他们都没有再见到谢夕珊。出宫回府的时候,玉引就发觉阿佑一脸悔恨。
「我这干得什么事儿啊!!!」被自己气坏的阿佑一脚狠踹在车轮上,又疼得单腿直跳,「我提什么西湖啊!!!」
他趴在阿祚肩头上捶阿祚:「哥你也不拦我!!!」
「……」阿祚默默将他推开,「你嘴巴那么快,你怪谁?」
还什么西湖景致秀美……阿祚想说三弟我怀疑你这样会娶不着媳妇哎!
玉引忍着笑看他悲愤,等他嚎够了,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行了,不就是说错话了?改天我把她请到府里,你当面跟她赔不是啊。」
然而阿佑还是一脸的神色悲戚,觉得第一回见面就没给人家留下好印象,现在夕珊肯定嫌弃死他了!!!
玉引忍住对幼子的嘲笑,看向阿祚:「阿祚你呢,今天这几位姑娘,有你喜欢的没有?」
「嗯……」阿祚迟疑了一下,旁边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阿佑「拨冗」抬头道:「有,三哥跟温家姑娘说了好一会儿话。」
温家姑娘?
玉引禁不住蹙了下眉头。
回到府中,玉引扛住疲惫先跟孟君淮说了这事儿。阿佑和夕珊的事假如能成,那没问题,两家亲上加亲挺好的。
问题出在阿祚。
那个温家姑娘吧……是从前一位异性藩王,广信王的孙女。
广信王因为大不敬的罪名被先帝削爵入狱,当今圣上继位后给他的长子赐了个没有实权的侯位。虽然说起来门楣也不低,但这么多年来,京里各家都还是躲着他们走的。
温家的姑娘,说好听点是侯爷的女儿,说难听点是罪臣的孙女啊!
孟君淮沉吟了会儿,啧了啧嘴:「这事是不好办,不过阿祚真喜欢她吗?」
「说不好,今天头回见嘛。阿佑当时跟我一说,阿祚脸就红了。」
看来不管到没到「喜欢」的份上,总归是有动心的。
玉引斟酌了一下,出主意道:「要不……你年后进宫问问皇上的意思?!」
「……?」孟君淮皱眉瞟她,「你让我直接去问这个?」
「我觉得不打紧。」玉引诚恳道,「你想,若皇上根本不想让宗室里的孩子娶她,会今天让她进宫见人么?」
虽然要因此试探底下人的忠心也说得通吧,但玉引觉得,当今圣上其实很少对弟弟们玩这样拐弯抹角的手段。
所以如果是阿佑喜欢,她可能连担心都不会担心。在阿祚身上添个心眼,只是因为阿祚是世子,还是应该多一分注意罢了。
孟君淮顺着她的话也掂量了一番,而后点了头:「行,那我挑个日子进宫,你先别跟阿祚多提。」
过了上元,孟君淮挑了个好天气进宫。他进乾清宫将这事一禀,皇帝便皱着眉头斜眼瞟他。
孟君淮滞了滞,不吭声。候了一会儿,听到皇帝不耐地倒吸着气说:「朕听说你的次子前阵子因为个青楼女子搬出去住了,现在世子又看上了温家姑娘?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事?」
「……」孟君淮尴尬地笑了笑,「也说不上‘看上’,就是两个孩子那天见了一面似乎投缘。臣弟怕不妥,所以先来问问皇兄的意思。」
皇帝轻笑了一声:「那朕若是说真不妥呢?」
孟君淮就说那臣弟现在赶紧拦着还来得及啊……!
皇帝心说你们家真有意思。
各家孩子的婚事基本都是当父王母妃的做主,尤其是世子,他还没听说过让孩子自己拿主意的。召进宫来让小辈们互相见面,其实也不过是让王妃们见见各家贵女,然后替儿子挑一个。今年挑完人进来禀话时直接说是孩子间处得好的……六弟你真独一份儿!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逸亲王府有趣儿,不止是孩子里听「父母之命」的少,就是早年进他们王府当伴读的几个,也个个主意大。
——夕瑶不就一往无前地把他们时衸给「弄」走了吗?!
大约是因为有之前几个做铺垫的结果,皇帝发觉自己听说阿祚这事儿……居然也没有特别惊讶。
他不咸不淡道:「别拦着了,温家那姑娘朕见过,人不错,若真两情相悦就由他们吧,广信王的事跟他们也没关系。」
孟君淮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