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霜叹口气,道:「她姓绍名清词,丈夫周林是敬国公府次子,热爱武学,曾向我讨教我武功,相往交了也就认识了。绍大姐性格很好,也为周瑞生下一对儿女,但因为是庶出,不得婆婆喜欢,对她十分刁难。」
绍清词是绍家庶女,周林是敬国公府嫡次子,不能说十分般配,但当年在绍家极有权势,做这门亲事的时也称的上是门当户对。后来绍家越来越不行,周太太就对绍清词十分刁难挑剔,这本来是内宅事务,他一个闲人都能知道,可想而知是多夸张。
后来绍家抄家灭门,绍清词作为出嫁女不受连累,但周太太岂能容下她。绍清词不知如何使计,才让周太太休了她,求得全身而退。但曾经的千金小姐,流落至此也十分让人感叹。
沈书君喃喃自语的道:「原来如此。」他对绍清词的身份估计错了,她并不是逃奴,绍家抄家之时她是周家媳妇,自然不会入奴籍,后来被周家休出时,绍家的抄家风波己过,她仍然是国籍。
裴霜感叹地道:「我曾听周林几次醉酒时说过,他对绍清词感情很深,但无奈母亲看不上绍清词的庶出出身,他也知道绍清词委屈,但无可奈何。」
沈书君忍不住道:「既然开始时就看不上人家,不做这门亲事就是了。」当娘的对儿子的婚事又不是没有发言权,也不是绍清词求着要嫁的,本来就是父母之命,何必如此。
裴人道:「当年绍家在朝中极有权势,周家怕是看上了这一点才求的亲,后来绍家就渐渐败落。」周家原本就是看上绍家的权势才做的亲,后来绍家没有权势了,自然就开始嫌弃儿媳妇。
沈书君听得十分无语,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就是卫家二房的那团烂账也是因此而起。卫二老爷因为权势娶了程氏,程家败落了他就要开始寻找真爱了。
裴霜叹气道:「周林是武官,现在并不在京中,绍大姐就这样出门了,他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沈书君听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家务事不好说,但今天听绍清词说话,只怕心里对于周林已经死心。婆婆刁难媳妇,自古有之,男人确实不好维护,但也得看刁难成什么样了。能闹到裴霜都知道的地步,是个女人都会对男人死心。
春分扶着沈书娴从船上下来,踩到淮阳土地那一瞬间,沈书娴心中顿时有几分感叹,她竟然活着回到淮阳了,真TMD太不容易了。打发人往家中报信,沈书娴等了一会,沈家的车驾就来了。
小厮们搬箱笼上车,沈书娴也跟着上了轿,还是回家好啊,家里多美,这趟出门让她短时间内不再想出门的事。
后头箱笼慢慢搬,沈书娴跟着沈书君,裴霜却是前头先走了。车驾到了沈家大门口,江氏带着林姨娘迎了出来,沈书君信上说腿受伤不得已在京城多呆了一个月,江氏也不知道伤成什么了,十分担心。
现在看到沈书君完好无损的从车上下来,江氏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带着林姨娘上前给沈书君见礼,又看裴霜面生。
沈书君笑着道:「这位是卫九爷的师傅,京城第一剑术大师裴霜裴先生,要在家中小住一段时间。」
江氏听得愣了一下,这不是郑亲王府的护院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心中疑惑,自然不会此时问,只是上前见礼。
沈书君介绍了江氏,也顺道介绍了林姨娘。裴霜笑着拱手道:「有劳大奶奶照应。」
「裴先生太客气。」江氏笑着说着。
说话间众人进屋,江氏忙命张财家的去打扫房舍,沈书君信上也没说有人要跟着来,此时收拾房舍倒有些匆忙了。沈书娴没陪着聊天,先回屋歇着,从青阳到淮阳的路程并不远,但几天都在船上,身上都臭了,她都先洗澡更衣。
吩咐小丫头准备汤浴,沈书娴又看看春分,立夏和吴婆子,尤其是吴婆子,年龄大了,这么一路赶回,中间又惊魂一把,实在有点撑不住。便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妈妈回家休息几天,脸色都是青的。」
「谢姑娘体谅。」吴婆子喘息说着,以后出门的事是真不行了,她这一把老骨头是撑不住了。
「妈妈快些回去歇着吧。」沈书娴说着,她的行李还没有拿过来,银钱也不知道在哪里,等过几天再打赏不迟。
吴婆子行礼退下。
沈书娴又对春分和立夏道:「你们也一路辛苦了,这两天不用过来侍候。」
春分忙道:「这怎么行,我们都不在,谁来侍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