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心里却是巴不得。毕竟,原主可是一个绝对的自闭症患者,十几年都熬过来了,这突然间就喜欢上了四处走动,不让人怀疑才怪了。
所谓走访姐妹联系感情,不过是一场众人皆带了微笑面具,没有任何剧情,只拼演技的戏而已。
木盏盏上辈子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却不知怎地,最近每次回来,都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看着那一张张带了或多或少或精致或粗糙的面具的脸,便觉得倒胃口。
忽然就厌倦了这种生活吗?
木盏盏嗤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德行,到死,她也爱好不起来平淡安宁的日子,只会迷恋兴风作浪,将搅得一团乱麻,然后再慢慢梳理的感觉。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黑夜缓缓而来。
红玉端了晚膳,放到屋内的园桌上,这才走到床边,弯下腰,看着赖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木盏盏,哀求道:“娘娘,求求您就吃点儿东西吧!这两日里,您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早点午膳,都只是沾嘴尝尝便过了,如今更是连晚膳也不吃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熬不住的!娘娘,奴婢求求您了!”
木盏盏将头缩进锦被之中,只一双眼睛遗漏在外,无精打采地眨巴了两下,闷声道:“不要,看着就倒胃口”
“娘娘......”继续哀求。
“不要!”努力摇头。
于是便这样僵持着。
直到饭菜都冷了,红玉才结束了与木盏盏的对话,一脸痛苦地端着饭菜下去了,出了房门,对候在门外的紫翠道:“娘娘还是不肯用膳,劳烦紫翠姐姐再去给娘娘换一份膳食来,我再去劝劝娘娘。”
紫翠轻轻摇了摇头,回道:“红玉妹妹千万别这样说,这本就是我们做奴婢的本分。”说罢,端这冷掉的膳食离去。
待她的身影看不见了,红玉才转身进屋。
“娘娘,您心中无论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如此亏了自己的身子啊。”
木盏盏卷起被子,翻滚了两圈,道:“本宫也不想,可是一见着那些东西,就觉得胃里不舒服。”
这情况,是从白小包子离开后,她到各宫各殿去窜门之后,留下来的后遗症,难不成,真心事被那群女人给恶心到了......什么时候,她的承受变得这么低了?
红玉还想继续劝说,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是在闹什么呢?”白景玄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眼睛看着卷成一团的木盏盏,眉头微微皱着。
“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安!”红玉忙下跪行礼。
“下去。”白景玄径自走到床边。
“奴婢遵命!”红玉这便退了下去。
木盏盏本想起身行礼的,奈何卷着被子滚了两圈,竟是将被子裹紧了,身子扭动了两下,却一时挣不开,只得努力将头从锦被中探出,望着白景玄,可怜巴巴地道:“臣妾见过陛下!”
再度扭动身体,还是挣不开。
黑线......
白景玄被她气得笑了出来,“呵呵!”
“啊呜”木盏盏气愤急了,极没形象地低嚎了一声,在床上翻滚起来,企图以此挣开来了。不想,一下子竟是滚到了床边来,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像个什么样子!”白景玄伸手去接住她,却因为被子太厚了,差点儿就没抱稳,失了尊严,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带了点儿怒气。
本来正要为没摔着而开心的木盏盏,被他这么一说,立马便扁了嘴,懦懦道:“陛下”
白景玄将木盏盏抱回了床上,修长的手指轻易地便将被子从她身上剥离,自己也坐到了床边上,看着她,严肃道:“朕在门前碰上伺候你的侍女,端了膳食离去。方才让李德福问了下,才知道你今日都几乎没吃过东西,说吧,这又是闹什么呢?”
木盏盏伸手捂着脸,摇头,闷声道:“臣妾也不想的,就是看着它们就不舒服,一点都不想吃”那小模样,看起来竟是委屈极了。
白景玄严肃的表情这便崩不住了,只得柔声哄道:“盏盏乖”
不想,木盏盏依旧捂脸摇头,蹦出一句——“臣妾一直很乖的,这跟吃不吃东西没关系的!”
白景玄愕然,竟然这般理直气壮地不讲理!
“臣妾很饿的,可是一看到那些,就不想吃了”软软的又是一句,说不出的可怜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