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你可有怀疑的对象?”莫笑问。
“你呢,有没有怀疑哪个?”李梓桑不答反问。
莫笑也不回答,只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王富贵死后谁得到了利益,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跟我想的一样。所以目前怀疑的对象主要是江氏和王玉娇,毕竟王富贵死后,他手底下的财产将会被这两人瓜分。”
“那王玉娇可是占了大分,据说钱庄和赌场好像都归了她,江氏只是还把握着江家的内院治理权,还有她弟弟江永心仍然管理着百虎堂。那么说王玉娇的嫌疑更大一些?”
李梓桑摇摇头,“有时得利最大的也不一定就是凶手。你发现没有,之前卷宗上的供词和刚才去王府收集到的资料来看,王玉娇的名字总是会在眼前晃,那个江氏却像几乎像不存在似的。”
听李梓桑这么莫笑也想起来自己那时就注意到了这点。
“对,我也觉得江氏的确是有意地降低存在感,照理来说,在王府如果有一个人最恨徐氏,那应该是江氏,而不是王玉娇才对。可是从头到尾,她根本像是完全置身事外一样,半句说徐氏或者案情的话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
莫笑说完突然有些明白了,“哦,你是说那江氏是故意将王玉娇放在大家的注意视线前的,这样万一有所怀疑,大家也都会先想到王玉娇。”
“嗯,可是隐藏得太好本身也是一种破绽。”李梓桑道。
“有道理,但是她做得如此天衣无缝,那我们的推测也只是一种推测而已,连一点辅证就没有。”
“谁说没有辅证的,不但有辅证,我还发现了另一件可能帮助破案的事。”李梓桑道。
“说来听听。”
“江氏百密还是有一疏,不,应该说是两疏才对。第一疏是在进西院时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当时她是怎么说的么?”李梓桑问。
莫笑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进门时第一句话是责备那婆子的,说的是徐姨娘愧而自杀。我当时就起疑了,你想,如果她是同我们一样都是刚刚才知道徐氏死了,怎么可能会在还没有看到徐氏,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说出愧而自杀四个字呢?”
莫笑点点头,的确如此。
“其二,是在我说要把折扇拿回衙门做证物时,江氏眼里明显一惊,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从这两点来看,逼徐氏自杀的,极有可能就是江氏。”
“这么说来,江氏还真是狠毒,明明是自己逼死了人,却还故意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王玉娇。那样温柔大方的皮相下面竟是这样一颗腐烂的心,想想都觉得恶心。只可惜像重楼说的,就算是知道是她做的,逼人自杀这种也入不了罪,岂不是让她逍遥得意?”
李梓桑摇摇头,“我想不会的。因为如果我没猜错,她的罪并不只有逼徐氏自杀这一条。”
“哦?怎么说?”莫笑心里也冒出一个猜想。
“那江氏也应该知道,就算是查出来扇子是她拿给徐氏并逼她自杀的,这种也入不了罪,甚至我都没有立场去指责她半句,所以,她那一惊应该并不是惊我怀疑她逼徐氏自杀。”
“那又是为什么?”莫笑是个求真的好宝宝,立即提问。
“她应该怕我们因为这把折扇顺藤摸瓜查出来徐氏的姘夫是贾兴财。”一直像空气一般没存在感的重楼突然插了一言。
“没错。”李梓桑看了重楼一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是很欣赏他的这个判断的,“所以,江氏就算不是出面杀人的凶手,也是合谋,而且这贾兴财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也是合谋之一,所以,她才并不想让我们找出来。”
“哇,这案子怎么越听越复杂了。”
莫笑觉得自己脑袋快被搅得成浆糊了,这么多凶手的合谋?这王富贵是得罪了多少人、碍了多少人的路呀,以至于这么多人想要除掉他。
莫笑又问:“可是这都只是推测,唯一能成为证据的就是这包药,但光凭这包药也入不了贾兴财的罪吧,他完全可以找个替罪羊,说是抓药的人抓错了,或者说煮药的时候被人掉了包,毕竟他只是负责开方子的,抓药,煮药的都不是他,他真心要赖的话别人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至于江氏,好像就更没有什么可以呈堂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