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给我。”
蒋叔虎从王玉俏手里拿出信笺，摸了摸上面的墨迹，还是很新鲜，如果现在骑马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不过，他没马，而且也不会骑马。
蒋叔虎立即就想到了莫笑。
他将信笺快速地折好放里怀里，朝王玉俏道：“别担心，我去把小姐追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面奔跑出去。
*
“什么，你说王玉娇独自离开了?”莫笑握在手里的毛笔一顿，才刚写好的一个字糊成了一团。
“莫大夫，你有事先忙，我不急的。”面前的病人见莫笑脸上大惊，体贴地给匆匆跑进医馆的蒋叔虎让开了个位置。
但蒋叔虎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坐下来，一脸着急地等着莫笑发话。
莫笑朝身后一转，“重楼，你过来一下。”
重楼早就听到蒋叔虎的话了，知道莫笑这是要让他去追人。
“行，我去追吧，她既然走没有多久，肯定追得上的。”重楼将手上的鸡毛掸子递给了蒋叔叔，“你帮我把这排书架掸一遍，掸完再挑满外院水缸里的水，我应该就回来了。”
蒋叔虎道：“医馆的马是老马，腿脚不快，我上马行给你租匹高脚大马。”
莫笑笑着摇头，“租什么马，租得来你紧张的小姐早就出城不知去哪条道上了。放心交给重楼吧，你把他交待的活给我干好了就成。他可比马好用多了。”
重楼就要出去，莫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他叫住了。
“等一下。”
莫笑拉开抽屉，拿出两张银票，又从自己腰上取下一个小钱袋子一并交给了重楼。
“王大小姐的性格从来说一不二，她既然打定了主意，怕是叫不回了。如果她不肯回你就把这银票和碎银子给她，就说按钱庄的利息借给她的。”
重楼将两样东西放在怀里，“知道了。”说完就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他就走着去?”蒋叔虎愣了。
“当然不是，王玉娇都走了这么久了，走哪行，得跑着去。”
“跑着去?”蒋叔虎觉得莫笑误会他的意思了，他是指不管是跑还是走，靠人的双脚不可能追得上已经离开多时的王玉娇吧。
“行了，别愣着了，干不完活，你今晚的晚饭也没有着落。”莫笑并不想花时间和他解释重楼跑起来会比最快的马还要快这件事，她将面前写花的纸揉成团扔了，又重新扯过一张写了起来，这样子就是在告诉蒋叔虎该干嘛就好干嘛去了，她这个小姐很忙。
蒋叔虎知道这重楼并非等闲人，见莫笑如此肯定也不再怀疑，拿着重楼刚才给他的鸡毛掸子就往后面的书架走去。
莫笑努了努嘴，嗯，孺子可教也。
一会儿，莫笑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蒋叔虎也将外院的水缸装满了水。
重楼一个人回来了。
蒋叔虎眼睛越过重楼往他身后看，空空如也。“小姐真不回来了……”他喃喃低语，心里脸上都顿时失落起来。
“嗯，王小姐说要去外面打拼属于自己的东西。”
重楼走了过来坐在莫笑旁边的椅子上，看到桌上已经倒好了一杯茶，端在手里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他望着莫笑嘴角就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不得不说，这个东家小姐有时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我给的东西她收了么?”莫笑问。
“收了，我一拿出来她就收了，王家大小姐倒真不是会客气的人呢，连客套都没客套两句就放进了自己的腰包。”重楼眉毛一挑。
莫笑灿然一笑，“这才是王玉娇的本色，她出门在外，这钱正是得用的时候，客套那些虚的做什么。只是我目前用银子的地方也多，不然就该拿多一些的。”
重楼边喝茶边道：“没事，她应该够用了。”
莫笑点点头，那天也是巧了，她刚好将那老伯给了一千两里用剩下的五百两换成了银票，又将香铺的收益也存了进永丰钱庄，两张银票刚好就放在抽屉里。听到王玉娇离开，她就知道多半是追不回来的，那样骄傲的女子，也根本不适合憋屈地活着。与其劝她回来还不如给她一笔助力，让她去天高海阔地飞。
莫笑也端起手边的茶来喝，低头喝茶之时瞄见愣在一边还一脸失落样的蒋叔虎，呵呵，这家伙，哪里是什么主仆情深呀，八成是喜欢上王玉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