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魏衍之,身上贴着战五渣、完全造不成威胁等标签的人。她微微仰起头,眨巴着眼睛看向魏衍之,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拜精致无比的五官所致,唐筝随便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都会给人一种天然萌的感觉。魏衍之眯了眯眼,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生病了,昏迷了十来天,这会儿才醒来。”
他的话才说完,便感觉到唐筝整个人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方才的那个样子,但是魏衍之可以察觉得到她情绪的变化,从迷茫到悲伤。
魏衍之很想知道唐筝在想什么,但是不随便过问别人的伤心事,这是基本的礼貌。他希望,他的小女孩儿有一天会愿意主动告诉他。不过,这个时间最好不要太久,不然他就得采取相应的措施了,因为对于这种事,他本就没有多少耐心,更何况还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
替身。
这个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讽刺了。
这时,意外再次发生。
同几天前的情况一样,他眼前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瞬间支离破碎,而后缓慢的重新拼凑起来,形成一幅全新的,同时也是陌生的画面。
这次不再是明月皎皎的夜里,没有立于峭壁之上的楼阁建筑,时间变成了暮色初降,场景也转换到了一片花海之中,不知名的花朵静静绽放,姹紫嫣红,美轮美奂。
两道同样娇小的身影立于花海之中,面对面站着,侧脸皆是精致如画。其中一个是他的小女孩儿,另一个却是不认识,也没听唐筝提过,无从猜测身份。魏衍之从这幅静止的画面中,感受到了悲伤弥漫。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他没有执着于想要看清画中的细节,于是画面存在的时间比之前稍微延长了那么一点,但最终也没逃过消亡的宿命。
陌生的画面从边缘处支离破碎,而后再度重组,就成了地下溶洞中的一切。
唐筝拥着狐裘,低下头,将脸埋进了松软的皮毛之中。魏衍之的手还放在她头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又过了片刻,他微微蹙眉,忽然开口问唐筝,“要喝水吗?”
唐筝这才将头抬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微微泛红,抿着唇,表情看起来竟是显得有几分委屈。她盯着魏衍之看了有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十分细微。
魏衍之伸手拿过一旁的竹筒,凑到唐筝唇边,一点点的喂给她喝。接下来的时间,魏衍之又问了唐筝几次,诸如是不是饿了,是不是觉得难受呀,甚至精确到了某个部位,简直就是分分钟化身神医的节奏,而且唐筝也很乖巧的点头配合。
如此折腾一番,唐筝的身体吃不消,最后头一歪,倒进魏衍之的怀里,睡了过去。魏衍之仔细理了理狐裘将她娇小的身体包住,抱在怀中。盯着那张熟睡的小脸看了片刻,他才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手上,手指干净而修长,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老茧。虽然也称得上漂亮,但终究只是一双普通的手。他就这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最后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等到唐筝彻底好转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又过去了一个周。她的包裹里有五花八门的食物,以及各种应季或者反季节的水果,魏衍之的生活较之之前,甚至还提高了一个档次。
魏衍之当着唐筝的面拿着那把长剑去杀丧尸,她只是沉默的看着,最后跟他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关注了。她说——“千叶长生。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千叶长生。”
最强武力恢复如初,该是时候离开地下溶洞了。没有人会喜欢待在这种物资匮乏阴冷潮湿永不见天日的地方,更何况唐筝还一心想要去苗疆。
魏衍之跟在唐筝身后,顺着曲折狭窄的道路往外走,亲眼看着她简单粗暴的将裂缝口那一地的机关破坏掉,又摸出几枚圆球形的暗器,往堆积的尸体中一扔,只见那经久堆积起来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彻底消失,地上空无一物,干净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什么。
唐筝独自走在前方,不用借助于任何照明工具,崎岖的地底对她来说,仿佛平坦宽阔的大路。出了那道裂口,外面的空间便宽阔了许多。一路上遇到了的丧尸变异兽,仅一个照面便被唐筝解决了,从头到尾没有一个能靠近他们两米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