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伤在脸上,怎么看他伤的都比她重。
下次,她这个弱势的一方,一定直接躺地上等警察来。
袁涤和茹玉在警察到来之前,就被周夕入再三推着赶紧离开了。
路上,茹玉一声不吭,只愣愣盯着窗外。
刚才的一切,真的好像梦一样,她怎么就动手了呢?
这一路上,茹玉始终不敢抬头看袁涤的脸,她在警局里已经发现他脸上挂了彩,左脸颧骨的位置青了半个鸡蛋那么大一块,嘴角也破了,现出了雪痕。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该怎么解释她刚才的行为?
茹玉回到家,就将自己关进房间。她在床边坐下,竖起耳朵听着外面袁涤的声响。
有哗哗的水声,开关卫生间门的声音,还有接水的声音,也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茹玉,你们的药箱在哪儿?”
袁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茹玉转头看向门口,抠了两下手才站起身,走向门口。她手放在门把上有好一会儿,她才呼出口气将其转动拉开门。
茹玉快速看一眼坐在沙发上有些可怜的袁涤,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跟着来到冰箱跟前,倒出冰块包起来。她背对着袁涤,摸了两下冰块包,才朝袁涤走去。
“嘶。”袁涤没忍住呲牙。
茹玉盯着袁涤破掉的唇角,沉默着将冰包放到他手上,让他自个儿敷。而她则走向电视柜,从抽屉里翻出红药水和棉签走回来。
她动手拧开红药水,沾了一些正要往他嘴角涂。
“不要,会丑。”袁涤将头一偏,躲过去,“我可是深有体会的。”
茹玉突然笑出声来,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何事。
2
那时高二,正值秋季运动会前夕。
茹玉和麦军辉那时还坐前后桌。
有一天晚自习无聊,麦军辉和他同桌打赌追女孩子,谁后追到自己想追的人就算输,而输的人要给赢的人买一个200多的斯伯丁篮球。
要知道,那时候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200而已。
本来是件闹着玩的事儿,但谁也没想到麦军辉选择要追的对象是从来不跟他说话的茹玉。
买早餐,塞牛奶,送礼物,样样麦军辉都做过了,茹玉通通退回,不为所动。
眼看着打赌的日期已经到了,软的不行,麦军辉竟对她来硬的。趁自习课的时候,麦军辉伸手从桌下直接去拽茹玉的手。
只抓到胳膊还没碰到手,麦军辉就被吓得愣在当场,他显然没想到,前排两人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仅茹玉被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茹玉的同桌秦瑶看见他的手,更是直接尖叫出声。
这事儿,茹玉虽然忍下来没有去告状,但很快就传了出去,毫无疑问被不同班的袁涤知道了。
袁涤第二天下了晚自习,就将麦军辉约到操场打了一架。
两人在操场上打得火热,被一个来操场练习跑步的同学撞见,那同学跟教导主任打了报告。
两人被逮个正着,名字都上了通告栏,身上也都背上了大过处分。
第二天两人还当着全校做了检讨,两人站在上面,脸上都因为涂了红药水,花花的,引得全校人哄堂大笑。
“我是唯一一个为你从小打到大的男人吧!嘶。”袁涤笑着扯着伤口,他又呲一下嘴。
茹玉放下手中的棉签和酒精,伸手摸上他额角的那个疤痕。
“那时的我真是笨,本来是想帮你的,却没想竟然一棒子敲在你额头上。”
“还好你敲的是我。”袁涤放下冰袋,笑着说。
茹玉看他一眼,动情地一把将他抱住。
“你喜欢我什么呢?我,又不好。”茹玉伏在袁涤的肩上,低声问道。
甚至还有些不堪。
3
“嗯,老实说,你眼睛也不大,眼距还有些宽,鼻子也不挺,脸还有些方,下巴平平的。”
“你够了哟!”茹玉捶袁涤一下。
这些虽然是事实,但谁想从男朋友口中听到的都是不好的形容词?
“但组合在一起却神奇的有特点。”袁涤笑着将茹玉搂紧说。
“那你是喜欢我这张有特点的脸?”茹玉气得想起身。
袁涤赶紧收紧双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当然不是。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受过伤的土豆更好吃’这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