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龇牙咧嘴,别说,还真疼。
苏婉清好奇的拈起了那个几乎是要谋杀自己的香囊。到底是什么那么重,难道里面装的是金子吗?
待她把香囊解开,只觉得一头黑线。
谁能想到,这外表精致,针脚细腻的香囊里面装的竟然是枣子!
“看杀卫玠”已经徒留憾恨,幸好潘安幸运值爆表,以这样掷果盈车的架势,不死真的是侥幸。
“她拆开了,她拆开了。”
楼上的郎君们兴奋的凑在窗子前面,那个掷了香囊的小郎君,脸上飘起红云,紧张的攥紧了手上的丝绢。
虽然,虽然这香囊不是为这位小姐准备的,可这位小姐生的也好生俊俏啊。
坐在马车里面的顾怀宇,听到楼上的喧闹,脸忍不住的沉了沉。
他微微掀起车帘,极为果断的说“看看里面的字条,该是谁的就丢给谁。”
他虽没有过慕少艾的念头,但这些年轻郎君的做法还是懂得一二的。里面必定是藏着字条,写着对一个人的倾慕。
当然也不会署名,砸到就是赚到,美色是共享资源。他们以此为乐,但对成为喜欢的人的伴侣却并没有抱太高的期待。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苏婉清是谁,那这个香囊一定是别人的。
若苏婉清能读透顾怀宇的心思,一定对这么早就有‘全民偶像’的概念而咋舌。
她卷开字条,看到‘一字千金求’就没有再往下卷,害怕看到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杜晏林,你的香囊。”苏婉清将香囊以抛物线的形式砸到了杜晏林的怀里。
“哇,”楼上传来了激动的欢呼声。
外面的野花再好看,偶像还是自家的好。每个人都恨不得变成杜晏林手中的香囊。
“多谢小姐。”楼上的郎君对苏婉清的好感蹭蹭的往上涨。
苏婉清摆摆手,示意别客气。
没办法,做好事从不留名。况且,蹭了一波路人好感度,确实不亏。
走过了闹市区,路径就更为开阔。青石板铺筑的路,越往前走越是楼阁错落、富贵精致。周启宇一行人已经与她们分开,苏婉清还在左顾右盼,妄想看看侯府是哪座恢宏建筑,就见到顾怀宇掀起了车帘。
“待会承玉在府里拿了东西,我就让他送你们去东街的四合院,那是我名下的房产,你可以住在那里。”
苏婉清愣了愣“那你呢?”
“我?既是返京,定得住在侯府。”
上有祖母,下有继父,不留在府里,怕是白白被有心人扣上不孝的帽子。
苏婉清扎心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你是嫌弃我们?”
顾怀宇无奈的轻笑,苏婉清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让人束手无策“你以为侯府是什么好地方,还是你觉得我会亏待了你不成?”
苏婉清在心里做了短暂的利弊分析,觉得顾怀宇言之有理,但莫名其妙有点闷闷的。
“那,你们这些大家世家子弟,是不是没有什么赏花宴,赛诗宴,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样我不是看不到你了?”
顾怀宇嘴角带笑,还算她有良心。
“我和他们不一样。”
苏婉清并没有追问怎么个不一样法,顾怀宇说的话,她都直觉去相信。
一件困扰的事情解决了,就会有新的困扰产生。
“那,我们住在四合院,你还给我发工资吗?”
皇城脚下,钱少气虚。
顾怀宇懒怠继续搭理这人,嘭的一声放下了车帘。
苏婉清扁扁嘴,哼,莫名还有点小委屈。
顾怀宇在承玉的搀扶下,下了车。
守门的小侍愣了愣,仔细揉了揉眼睛。
“大,大公子回来了。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顾怀宇颔首,目不斜视的往里走。
承玉侍在右侧,“主子,怎么临时改了主意。兰清苑上上下下都被灿月打理的很好,应该出不了纰漏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顾怀宇对这个包藏祸心的侯府厌恶至极,眉眼处也极是冷淡。
“苏婉清瞧着懂些不知名的功法可以防身,但心眼少,心思浅。玉何和郭婶怕也学不来侯府的规矩。与其时时刻刻为她们提防着,不如让她们住在外面。她们也自在一些。”
还有一点,若是苏婉清进了侯府,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