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天立在与玉鸾殿一墙之隔的梅园---‘揽月台’上,久久的凝望着房中一脸悲楚的灵仙儿,心中也是一片酸痛。自从灵仙儿恢复了记忆,就不愿再见他,而他也不想从她红肿的双眸中看见悲痛的无助和绝望,就只能每日站在此处观望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中,正是伤在眼中痛在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这样的爱着她,呵护她,却仍然无法得到她的心!为了能得到她,他不仅抛弃了兄弟之情,也抛弃了母子恩情;为了能让她回到他的身边,他费尽了心机,而自从有她陪在了他的身边,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为了她不再受到伤害,他将太后用及后宫嫔妃统统都赶出了皇宫,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他顶着满朝文武百官的指责,仍旧不准备进行三年一次的选秀女,虽然当知道灵仙儿瞒着他亲自来打理此事时,心里诧异万分,可为了弄清她的真实意图,也为心底深处的奢望——她到底爱不爱他
为了不想引起她的怀疑,也为了帮她赢得美誉,他佯装不知任由她忙碌,终于可以在朝中听到了大臣们对她的称赞,陈霄天感到一阵心慰,想不到她竟会如此贤慧!可当看见她双眸里没有留露出一丝女人特有的嫉妒,而是沉静如水的波澜不惊,心在瞬息还是划过一道深深浅浅的伤痛,难道她根本不在乎他?不爱他?还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仍旧爱着贤王?再捕捉到她眼中闪烁的若有若无的疏离,让他的心在伤痛的同时更感到一种莫名而无助的心慌和害怕!莫非她的心里早已另有打算了?!
恼怒的甩了甩头,锁紧眉头,他恨她,更爱她,陈霄天不明白,为什么他将自己整个心都给了她,可到头来却仍然无法得到她的心!难道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难道他就真的比不上贤王吗?贤王只不过是一位王爷,而他却是拥有天下的一国之君,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贤王?无论从相貌,还是才能,地位,他自问都不弱于贤王,为什么.....唉!难道是贤王他用什么迷药迷惑了她?想到这里,连陈霄天自己也禁不住要轻嘲自己的可笑了!迷药?真亏自己想得出来!
“皇上,彭老板有要事求见。”德公公轻声道。
“哦?”陈霄天瞳孔一收,莫非有贤王的消息了?冷凛的目光扫过德公公的脸,德公公只觉得浑身一颤,好冷!
几乎是在小跑,德公公气喘息息的跟在陈霄天的身后,一阵风似的来到了听政房,还末赶上前打帘子,陈霄天已自己掀开帘子进去了,德公公惊恐的候在门外,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从来没见皇上走得这么急切过,莫非又出什么事呢?不会是与玉娘娘有关吧,否则皇上也不会显得如此急切?
好容易平缓气息,定下神来,用手轻轻擦去额前的冷汗,这宫里的事还是明则自保为好,幸好皇上对自己刚才的失职似乎并末怪罪,不由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
玉鸾殿。
“娘娘,”秋月迟疑的看了一眼脸上苍白的灵仙儿,欲言又止。
“有事?”灵仙儿蜷在软榻上,失神的双眸狐疑的扫了秋月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
“嗯,门外有个叫‘何仪容’的秀女想见娘娘,在门外已跪了半天了,奴婢早对她说了娘娘身体不好,不见外人,可她执意不走,奴婢,”秋月一脸愁容,带着一缕不安,小心的回话。
“哦?”灵仙儿诧异的抬起头,脑中瞬时闪过那对清彻明亮的双眼带着一缕阳光,她的双眸显得迷雾而飘渺,内心却若有若无的划过一道浅浅的暧意,没想到她竟也是个知冷暧的人。“让她进来吧,”
“可是,娘娘,”秋月嘴里说着,双眸却闪着欣喜,只怕她心里早想有一个来和她说说话,顺便开导开导自己了吧,唉,这个傻丫头。
灵仙儿漠然的浅笑了下,其实她生性平淡,对不熟悉的人总有若有若无中带上不自觉的疏离,何况是现在这种心情下,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或许有个人来说说话,可以暂缓一下疼痛的心。
秋月见灵仙儿没有反对,也不再多言,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带着一位身经着素衣的女子进来,
“仪容给娘娘请安了,”何仪容规规局局的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吧,”灵仙儿虚弱的轻裂了一下嘴角,在秋月的帮助在慢慢换了个位置,“快坐,正好我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谢娘娘赐坐,”何仪容笑盈盈的瞟了一眼灵仙儿,微垂着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