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生气。
她握紧细白的拳头,狠狠的甩掉手上的水珠,都来不及用拭纸巾,直接走出去,微微顿了一下,脚步不慌不乱依旧向前,目视前方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中,手臂很快被拉住“你倒是还有理了。”
“我做什么了。”
;“你是什么都没做,嘴巴张一张,就有男人前仆后继的。”
“你有病。”
“你有药吗?”
“放开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哼,现在跟我回去。”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就凭我昨天晚上还~~你。”
“论起来,你顶多是我喊的客房服务,怎么要小费还是怎么样。”她傲慢抬起下巴,斜睨着他的下巴。
他也不生气,刻意压得低沉而轻缓“你愿意给我肯定笑纳,但是我得提醒你,我做官的人可是视金钱为粪土的,所以你最好用别的来回赠。”
“你都不怕撑死你,打野食吃荤了心还是蒙了眼。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野食了。”
“少装蒜,天知地知你知。”
他自负一笑“这么笃定,嗯?我一向对你怜香惜玉,怎么舍得看你受误会,委曲自个儿来成全我,舍己为人是美德,吃没吃野食,你查查便知,嗯?”
“你要干嘛?”他拉着她并不回她,手圈着他的手腕,力道刚好是正人君子的做派。
“眼见为实。”
“看见了吗?”
他把她带到包厢跟,让她透过玻璃看里面的情景,清一色的男士坐再一排,三三两两推杯换盏。哪里看的见一片绿叶或者红花。
她竟依然掷地有声把脏水往外泼“那又怎样,偷吃完腥,抹干净嘴,不是也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强词夺理,现在该你给我解释,解释。”他随意的笑着,态度一点也没怠慢,把她看得牢牢的。
“解释什么?”
“你说解释什么,别打哑谜,沈宝润,昨晚躺在我身下,今天就去搭挽别的男人。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样。”放在她胳膊上的手,让他耿耿于怀。
“就是你看到那样的。”
“交易就应该礼尚往来。我可是对你至诚至信的。”他表面依然一副轻松自如,诚意满满的样子。
“你要正清白是你的事情,我的事情,我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他脸色徒然一变,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定定的看着似是要以神为钉,把她牢牢的钉在这里,丝毫不准备放过她,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狂妄至极“不要太任性,在我跟前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要清楚,你的男人是我。 ”
“男人如衣服,换一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双眼直视那双蕴涵无限乌云的眼睛。明目张胆的挑衅,和刺激他。
他慢慢的露出一个纯男性的笑容出来,邪魅的近似狷狂“警告你,别挑战我的耐性。你若是用完了,后果我想并不是你乐见其成的。”
“你居然还威胁我,要求我这,要求我那,你自己呢,不还是和那些莺莺燕燕眉来眼去。”
“你少拿不相干的陌生人说事,现在说的是赵维坤的事情。”
“赵维坤怎么了,他是我朋友。”她声音拔高,看着他怒气,丝毫不显弱。
他眼里的嘲讽明晃晃的,不容忽视“朋友,你把人家当酒肉朋友,人家可未必会这样想,不要把我当傻子。”
她侧着脸,有点生气,有点烦闷,有点心虚,她来赴约前,只匆匆的跟他说了一句,跟朋友聚会,轻描淡写一句带过,现在被撞见,即使先发制人的冲他夹枪带棒,但底气到底不足,仿佛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但所有的不足都抵不上他这样半嘲讽半威胁的高高在上的审问她。
让她不郁。
“维坤是我朋友。”她再次重复事实。却不见大事化小,反而有种雪上加霜之嫌疑。
两人僵持不下,他并没如往常一般,叹下气,然后无可奈何的好声好气,他骨子里的不近人情在这一刻毕露无疑,事关男性地位和尊严的问题,强势到咄咄逼人“既然是朋友,那么我们进去打声招呼,然后就走。”他的好心现在喂狗,恐怕都要被震慑的瑟瑟发抖,他以退为进,逼的她不得不正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