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边有个这么有存在感的家伙,怎么能放松心情,随意入睡,她胡思乱想,想到赵维坤这个朋友,难过又遗憾,自己真是自私自利。
想到刚才座位没换成,反被他将一军,心里就更加不乐意起来,这人真是个瘟神,到哪都有他。又觉得自己太不能控制自己,暗自懊恼,情绪错综复杂。
这空调打的尤其低,困意不知道何时向她袭来,即使胳膊隐隐约约传来透骨的凉,慢慢凉意扩散到全身每处细胞。她终是没有抵挡浓浓的困意,就这样进入梦乡。
他侧低着头,静静的望着她的眼眸里慢慢的仿似海水般糅合了孤独和深邃。
她姿势别扭,呼吸却是平稳。安静如一个不知人间疾苦,恩怨情仇的三岁小孩。
这样的她,听话的不像话。
空中小姐这时正好过来送水和礼品。手掌大小的方块盒子,包装精美颜色讨喜。他欣然接受,又麻烦空姐拿了毛毯过来。
他把毛毯妥帖的盖在她身上,不小心碰到她的柔夷一般的嫩手。冰冰凉凉,透过指尖传到他全身,舒服的喟叹。
他控制不住的贪恋这一刻的美好。如果一生的景象如这一刻的光景该多美好。他沉醉在美好的想象之中眼神温和,如黑曜石一般明亮华丽。他把她的手包裹在手里,只是片刻就好。
片刻是多久全凭他自己定义,他不断的纵容自己,像个尝到甜头的小孩。知道糖的美味,便没完没了的向大人索要糖果,执拗的令人叹气。
S市到B市的距离不过一个半小时而已。飞机开始慢慢下滑。大气流再次撞击机身,人的心肺耳鼻在这一刻也变得极度缺氧,失重。尖锐严重的耳鸣随之而来,她在睡梦中痛的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紧张慌乱中,手紧紧的抓住其他物什。
入手的是温热干燥厚实的触感,她仿佛找到一椽浮木,拼了命般的全身重量都靠在它身上。
耳鸣过去,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思维慢慢回到现实,她悠悠转醒,雪亮的灯光照的她又紧闭双眼,全身又酸又痛。
她适应强光之后才又睁开眼睛,眯着眼左右一望,窗外的云朵松软肥白,懒懒的躺在蓝色摇篮里面,悠悠然然,好不自在。只一眼她便被刺的移开了视线。
旁边的男人低头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航空杂志。她一下没有反映过来。也许是环境太过美好,也许是身体太过疲惫。
头发浮上脸颊,她抬手去拨。
手呢,在人家手里,傻瓜。
脑子立马就转了过来:今夕是何夕。
火气一下冲到头顶另一只手把毯子一挥,像个去捉奸的小媳妇“放开。”又凶又急,恨不得想再给他个耳刮子。
我的手也是你能摸的。
“恶人先告状,自己巴上来,用完就扔,还想得理不饶人。嗯?”
他哪儿里会给她得逞的机会,大掌紧紧的抓着那寸柔夷,说的话如他的力道一般,似乎要刻在她心里。
“我睡的好好的,会抓你的手?你做梦去吧。”她狐疑的看着他,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心里却不由在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认怂。
“脾气这么坏,难怪都长鱼尾纹了。”他不冷不热的峰回路转的讽刺她。随即放开手,收回来。
这一记枪药吃下去,哪有他什么好果子吃,她嘴角抽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阵一阵的抽疼“你怎么不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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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与地的别离和重逢过程。
她眉眼之间尽是厉色,瞳孔清澈的发亮,里面有个小小的他。他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他静静的和她眼里的那个小人对视良久,然后才去留意她此时的模样:栗色齐肩卷发,微微凌乱,又细又茸的数根碎发立在发际线中间,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有碎发衍生。
“等我长大了,就不会有碎发了。”
“等我长大了,………………………”她还是没长大。
嘴角因为生气而下垂,条纹斜肩灯笼袖衬衫,莹白凝脂的锁骨露在空气里,这么温和无害的装扮也挡不住她此时阴郁孤傲的气质。
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他的表情太不明朗,不怒不气,沉静的可怕。
“…..”她虽然迎着他的目光,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经败下阵来。覆水难收,输人不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