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_作者:画双喜(25)

2019-01-04 画双喜

  空中小姐来回走动的安抚乘客。体贴的送来报纸杂志。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所有的意外也好,惊喜也罢,都是瞬息万变。在这种敏感时刻里。生死的意义被拉近,放大。死在此时是件多么渺小而又简单的事情,生也充满着力量和伟大,她清晰的知道那句话不是她本意。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会收回她刚刚说的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希望什么颠簸,改飞都是不存在的。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也许是气压太低,周围的说话声过于紧绷,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发出纤细的啼哭声,彷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年轻的父母,交替的人轻轻拍打和安抚小宝宝。

  “不哭不哭,宝宝乖,不会有事的,有爸爸妈妈在呢,会保护你。”

  “宝宝好勇敢。”

  她的焦虑因为婴儿的哭声更添悲悯。

  脸上划过痛色,痛色顺着毛孔,渗入纤细的四肢百骸。没有人能体会到她此时的悲惨心境。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10分钟,20分钟,飞机在天空中平稳的往到C市的航线飞。刚刚骚动的乘客慢慢好转,大家逐渐放松安静下来。

  但她不一样,可能是那句话之后,飞机颠簸对她的冲击太大。或者是婴儿的啼哭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所以她的眉皱的依然深虑,手也间接性的握紧,即使偶尔松开,也能清晰的看清楚她两个手指不停的抠弄,所有的不安都表现的明明白白。

  他到底还是向她伸出了手“放松点。”他宽大、干燥的手,轻轻的在她手上拍了一下。

  旋即,就离开,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安抚之意十足。恰到好处的绅士做派。

  太过缠绵,会被她说成乘虚而入,有机可乘,不安好心,反正她张口这些贬义词各个都是轻车驾熟,一样一样即使强加也要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给他端端正正的扣到头顶上去。

  如果一句话都不说,坐在一边冷眼旁观,而把内心放在火上架着烤。临了,再狠心的拿把锋利的刀子在丰满紧实的胸部划拉几道口子,以便焦的更彻底,他如何能做到这一步。

  那毕竟是他的女人。婴儿的啼哭也无时不刻提醒到他,那是曾经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

  即使后来一切都被她无情摧毁,但到底在那个不成熟的年纪里,他对她是有责任的。

  也许是自重逢以来,两人见面不是剑拨弩张,就是横眉冷对的。也许是从来不允许自己在他跟前露出怯弱害怕之意,此时他很好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的安抚就像一剂强心剂,虽然对于她来说更多是不想让这人看了笑话去,或者说不在这人跟前继续丢脸下去。她果真试着放轻松,慢慢的深呼吸。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虽也会焦虑,会紧张,时常也会想到刚刚的广播,但比比刚开始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比初时,恐惧降临的感觉好太多。至少她的脸色开始恢复些许血丝。咬着的唇也不知不觉间放了力。

  C市与B市相邻,两地距离十分近,不到一个小时,广播便再次播报飞机即将下滑,没过多久,飞机终于平稳落地。

  感受到机轮与地面产生的巨大次啦声,所有的人才放下担忧,卸下紧绷的身体,脸上露出微笑,听见“叮镲”安全带解锁声,她闭上眼睛,长长舒一口气。周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头等舱的乘客陆续离位。

  “年轻人,小两口哪里有什么怨,要多哄哄小姑娘,可别再惹她不开心了啊。”

  道德的绑架,永远是一个挣不开的枷锁。

  “嗯,谢谢阿姨,您慢走。”他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看的她又气又恼。

  他跨出一步,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等著她,她像什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目不斜视的掠过他,往出口走去,他随即跟了上来,两人并肩而行,却无任何交流,脸色却是如出一辙的冷淡疲惫。

  因为B市暴雨,很多班机都改落在C市,平时人流不多的机场,现在一下拥挤起来。

  在机场无限期的焦急等着,不如找个安静舒适的地方,睡一觉,反正现在也是傍晚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但明显也是不会留在机场,守株待兔般的等下去。

  她本有心与他拉开距离,站定到一旁,准备等他先行走,但她的心思他向來摸不了十分也能猜个七八分,他脸色瞬间不太好看,她的动作和意图太让路人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