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做贼的人最心虚。看她虚张声势的样子,只觉得好玩。
“是啊,不太记得,长这么大,见过的人太多。”即使吵架,还不忘维持最后的挣扎。
“真不记得,嗯?”
尾声故意拉长,上扬。余音缓缓在两人之间流动,搭着酒店滚金色的灯光,在本来就暧昧的空气里撒了一把盐,火势上涨。
终于被逼的无话可说。节节败退一路吃灰。他如今段数增高,以前她在他跟前都像个学生。似乎只要他想,她只能是认输低头的那个。现在只想尽快的把他打发走,实在不愿意跟他多有牵扯。
“你想干嘛?”她掐着声音又狠又厉,脸颊确是红扑扑的水润。
“进去喝杯水。”他还故意往后退了半步,以表人品。
思索半天只好让了让,侧身让他先进屋。
她住的大房,一进门穿过门廊,便是床,床上的被子随意的团着,两只枕头一只放着,另一只靠在上面。桌子上零零星星的瓶瓶罐罐护肤品。旁边的行李箱大开着,各种女性粉亮色的衣衫。屋里的情况尽收眼底。扫了一圈往椅子里一坐。
“给我倒杯水。”自来熟,且理所应当的提要求。
她顿了顿,面如锅底从桌子上拿矿泉水给他。
只见他开了瓶子,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
白色衬衣开了一粒纽扣,喝水的时候脖子微扬能看到喉结微微搏动,下巴上的青色的胡渣若有若无。看的她也是口干舌燥,悄悄吞了下口水。
即使,姿态随意靠坐着,却也尽显周正,霸气。这厮真是祸害千年。
他放下瓶子。看到的就是宝润吞口水眨眼睛的样子。 “喝吧。”递来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给她。
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转过身,嘴里奉上一句“神经病”。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他可以听见。
挨了骂的人这会反倒不生气,还笑了笑说“又不是没喝过。”
他一再触及她的逆鳞,换来自然是她愠怒的神色。转过脸看着他,正了正脸色“喝了水,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以后都不想见你。”说到后面不觉间咬着字,更显几分不耐烦。
他脸色落了下来,抿着唇“再说一遍试试。”冷着脸看着她,恨不得吃了她。两人僵持不下。
过了会,想到她可能刚起床说的是气话,又无奈的很,这人油盐不进,浑身像长满刺的刺猬,随时准备扎扎你。自己不被扎的千疮百孔,怎么能近的了她身边。
自己说这种话也就是图个一时爽快。看到他如期生气,心里反而更是一抽一抽的,伤人伤己后,缄默不语。
周鼎沛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个手机,递给她。“落在我车上的。”语气倒是温和了不少。
“谢谢。”淡淡的道谢,接过手机。语气也稍加缓和。
“沈宝润,你…….”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截住。
“就这样吧,以后见面我们还是朋友。”她怕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撩的她心湖翻浪,先服软,只好着急着划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把你电话号码给我。”
“不用了,以后见面再说,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谁要跟你见你,骗鬼去吧。说着丝毫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时间,往门口走去,拉开门。送客的意念太明显。
周鼎沛看着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抬步,走出房间,回身,胳膊却挡住她要关的门“一个人住,听见敲门,先问清楚是谁再开。”
她低着头望着他挡在门前的胳膊。
“嗯”。得到她的回应他才撒手,关上门,站在房间里,脸上有痛色浮现。他似乎有种魔力,可以触及到她最脆弱的神经。
下午的时候,他在会客。她手机在跟前响个不停,后来看了来电显示,丹坤,赵维坤。还有一个本地座机打过来的,他让秘书查了下几个电话,座机是五月花酒店,早上的时候听她在电话里说回酒店,便又让人查了酒店的入住名单,赫然有她。这才有后续的敲门事件。
她倒是没怎么变,尤其脾气一点没变。容貌到是瘦了好多,他清晰记得她过去的样子,前几天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梦到过她,那个梦并不模糊。
于是在广场看到她,他也不禁小小吃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