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快說!”
“袁督師敗績,錦州和寧遠已經丟了,皇太極帶人快殺到京城了!”
一席話震驚了所有人,孫承宗已經顫抖得拿不住筷子了,“你說……什麼!元素他怎麼了?”
“据人說皇太極大敗袁督師,殺入山海關,突破大安口,至十一月初连陷遵化、三屯营,巡抚王元雅、总兵朱彦国自尽。”
孫承宗來不及反應,又見一個太監急匆匆走進來,“孫大人,皇上召您入宮問計!”
“我知道了……”孫承宗偷偷擦了一把冷汗,尷尬地放下手,“幾位,你們先請,老夫去去便回!”
孫承宗以極快的速度換好了朝服,跟著太監進宮。看著孫承宗走了,宇文郃以一種不認識的眼神看著郭瑛,“瑛兒,你真的……那麼看中朝廷的烏紗帽嗎?”
“宇文世叔,”郭瑛笑了笑,“怎麼,以為小姪是個貪慕虛名地世俗之輩?”
“那你為何……”
“世叔,你知道魔君手下有多少人手?”
“三千飛熊衛和七星衛,聽說又新練了一支千牛衛。”
“不錯,”郭瑛喝了口酒,“憑我們十幾個人的實力,即使能和魔君抗衡,又如何抵擋得住他手下的精兵強將?”
“你的意思是說……朝廷的軍隊!”宇文郃瞬間明白了。
“正是!我早就聽說關外狼騎蠻橫,而祖大壽手中的鐵騎卻能與之抗衡。小姪有心把這支軍隊要到手,再拿到虎符,這樣就能以皇上的名義號令遼東,招募我們自己的伏魔軍。”
“原來如此,可是你為何對濤兒……下這樣的狠手?”宇文郃心中的疑惑直接開了一半。
“這個……世叔諒解,時機成熟了小姪自然會說。”喝完最後一口酒,郭瑛告辭。留下宇文郃一個人看著自己杯中的酒,沒想到,這個少年的心機居然如此之深,深到他能向自己的兄弟痛下殺手,為了最終的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甚至義無反顧地捲入朝廷的風雨飄搖。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太可怕了……
——————————————————————
“混账!”朱由检把奏章“啪”地一声砸到地上,用力拍着几案。
“皇上,也许事情还没那么遭……”孫承宗還是第一次看到朱由檢這麼惱火,暗暗替袁崇煥捏了把冷汗。
“哼,袁卿口口聲聲說五年收復遼東,前幾日又說寧遠大破賊兵,怎麼現在就任由胡馬在京城外放肆!要朕看,他只想著怎麼剷除異己了吧?”
“皇上,”孫承宗剛要開口,只見內閣阁员成基命快步闯入。
“皇上,这是袁督师的急报……”颤颤巍巍地把奏折递上去,然后连忙跪下。
朱由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打開了奏章。皇宮內悄然無聲,孫、成二人甚至能聽的清皇上逐漸紊亂的呼吸。氣氛冷到了極點,似乎是爆發前的有意克制。
“汝好為也,好為也!”朱由檢攥緊了拳頭,恨恨地說出七個字,隨手把奏章扔到了地上。面色鐵青,再不發一言。
孫承宗小心翼翼地拿過奏章來看,只見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臣守寧遠,寇被臣創,決不敢侵犯臣界。只有遵化一路守戍單弱,宜於彼處設一團練總兵。
孫承宗看完奏章,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煞白。成基命在旁邊偷瞄了幾眼,也吓得不輕,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一句。
“孫卿,”不知沉默了多久的朱由檢先開口了,“你以為這事朕該怎麼辦呢?”
“皇上,袁督師所言不虛……然今胡馬臨城,臣以為……以為……”孫承宗冷汗直冒,不敢說下去。
“有話直說,發什麼愣!”朱由檢終於忍不了了,這都一群什麼東西!
“現有郭瑛等將在此,更有京城衛戍司兵馬五千,可命之出城退敵。臣料袁督師近日必回兵京師,那時再與皇太極決戰。”
“就這麼辦,內閣即刻傳旨,命郭瑛、沐天波、羅飛虎、羅飛豹、無念、慧思、宇文父子等率軍一千,由孫卿統帥,出城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