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腿不便,也只能靠婢女每天帮她拿捏拿捏了。
“夫人,三爷来了。”有婢女进来禀报,她没啃声。
过了一会,苏长离自个进来了。
“娘。”他喊了一声。
“你们都退下吧。”他让婢女都退了出去,自个坐在夫人身边,伸手帮她捏捏腿。
木向晚跟着一块退下,只是没有走远,靠在墙边上听了听。
“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苏大阁老怎么有空来孝敬老娘了。”太傅夫人靠在那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话带着讽刺。
“瞧您说的,儿子几时不孝敬您了?”
“您说这话,不知道还以为儿子对您十恶不赦呢,有您这样编排儿子的。”
“啧啧啧,我才说上一句而已。”他倒是说了一大串出来。
“好好,是儿子的错。”
太傅夫人不吃他这一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有什么求我。”
“太傅夫人果然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子就是和您说一声,现在笙儿回来了,过几天就把定金聘礼一块下了,儿子要迎娶笙儿进门。”
啪……
太傅夫人一把就打开了他给自己拿捏的手,脸色已变:“想得美,我是不会同意的。”
苏长离心平气和的说:“儿子已经这么决定了。”
“除非我死,要么你们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若敢娶她进门,我立刻死给你们看。”
“……”
“你不要以为我说着玩的,不信,咱们走着瞧,你迎她进门的那一天,我就死给你们看,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心安理得的进我们家的门。”
苏长离蹙眉:“您至于么。”
“当然至于了,她是个什么烂东西,还有什么脸进我们家的门。”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怎么就瞎了眼瞧上她这么个烂货了。”
“太傅夫人,您注意您的形象,这么辱骂自己的儿媳妇,有失您的身份,和市井妇人有什么区别呢。”
“她都要上门来气死我了,我还要什么形象什么身份呐?”
“市井妇人又怎么了?人家有什么不好?至少比一个不贞的女子要好太多了,她若真有脸,就应该拿根绳子吊死了,还有脸再嫁一回。”
“……”苏长离看着她,母子俩人显然是谈不拢的。
这一次不同他初次提亲,他头次提亲,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女孩,即使门槛低点,虽不能接受,反应也不会这么强烈,但婚一退,她又跟过皇甫羡一年,就算他苏长离晓得她是清白之身,但在名誉上还是过不去,在旁人眼里,她已经跟过别的男人了。
苏长离与她谈不拢,太傅夫人也不想与他谈了,直接赶人了:“你走吧,别坐这儿让我心烦了。”
苏长离也就站了起来,往外走了。
她看他心烦,他看她还心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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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随着他走出来,木向晚也匆匆跟着他一块出来了,拦着他和他说:“表哥,姨妈最近身体又不太好,为了您的婚事也一直操碎了心,您别和她生气。”
苏长离看她一眼:“晚儿,你若不趁现在嫁了,只能嫁给老头子做妾了。”
“……”
“表哥,你在关心我吗?”
“我在提醒你,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做蠢事。”
“……”
苏长离拨腿离去,木向晚轻轻咬唇,眼眸向红。转身回到屋里,来到夫人跟前,夫人正在生气,看她进来冷哼一声说:“你说这顾今笙有什么好的,都跟过别的男人了,他还放不下,他怎么这么色迷心窍呢。”
“姨妈,您别气了,为了这么个女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太傅夫人叹口气:“晚儿,你别等他了,你这个表哥现在一门心思在这个贱女人身上,他眼里没有你的,再等下去,你这辈子就完了。”
“听姨妈一句劝,趁早嫁了,姨妈给你选一门好的亲事,做人家正正经经的夫人过普通人的日子,都强如给大户人家做妾的。”她自己做了一辈子正室夫人,这府里做妾的还少吗?那些妾有几个好命的?就算受宠,也是一时,膝下所出的孩子,根本没办法和正室所出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