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田抿唇,和她说:“表嫂的变化才真大呢。”当初她入府的时候,还只是个又脏又瘦的黄毛丫头,这一转眼,她变出落得亭亭玉立,还为人妇了。
即使是已为人妇,毕竟年纪不大,脸上还有着未脱的稚气,但一双眸子那是黑白分明,水灵灵的,一瞧就是个满脑子鬼注意的丫头。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江小树也吃了块西瓜后,便有点欲言又止的说:“阿笙,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她说得吞吞吐吐,又有几分的为难,孟田在一旁听着,她也是个识趣的,便知道自己该走了。
江小树专门跑到太傅府上来找笙姐姐,肯定不是单纯的闲来无事找她玩玩,毕竟今笙也才过门,多半是有什么要紧事的。
“笙姐姐,表嫂,你们先聊着,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
今笙也就唤了婢女:“送送我田妹妹。”
待到孟田离去,江小树才依过来小声说:“阿笙,你那天回府的路上,遇着点意外,我都听你大哥说了。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有错的。”
今笙瞧了她一眼,江小树甚是内疚的说:“阿笙一向待我不薄,我万不敢朝你有所隐瞒的,那天,我哥哥也参与了。”谁知道她那个便宜哥哥竟然是与津卫城的白候轩是一伙的呢。
这件事情今笙心里已有了数,只是并不知道国安候府后来发生了什么。
江小树说:“当天他就到府上来了,认错态度还好,怎么打骂都不说话,我把他给绑了起来,原本想着先关他几天,等风声过去,再带他到府上给你认个错来着。谁知道……”
江小树恨恨的扫了一眼江小雨,指了指她:“她偷偷把我那个便宜哥哥给放走了,我怕他会再给您带来不便,所以就匆匆赶了过来,来通知您一声,好防备她一下。”
江小雨已红了眼,吸了吸鼻子,走过来跪下说:“我也不知道他犯了这么严重的事啊,我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走的。”
“等回头我回家一趟,一定把这事告诉爹娘,只要看见他回家,一定把他给绑起来,哪也不让他去了。”
今笙也就伸手扶了她:“快起来说话。”
“小姐,小姐。”奶娘又急匆匆的跑进来了。
“小姐,不好了,紫衣受伤了,浑身都是血啊。”奶娘前来回这话,声音都变了。
今笙腾的站了起来,往外就走。
那时,袭人已匆匆跟着回了府。
紫衣昏迷不醒,是被江自成抱着回来的。
一行人迎了出去,江小树和江小雨一看见江自成脸色都变了,正说他的这点破事,他怎么就来了?
“小姐,小姐。”袭人已哭着跑过来了,一指江自成,哽咽着说:“小姐,就是他,就是他把紫衣打伤的,紫衣脑袋流了好多伤,怕是活不成了。”
今笙看了看江自成,只是觉得眼熟,不太认识他。
那天回门之日,遇着的都是戴铁面具的人,江自成的面具后来虽是掉了,由于距离远了些,她也没看清楚。
眼下,她也没功夫追究这人的责任。
这人伤了紫衣,没有逃跑,说明他没想推脱责任,晚会再处置不迟。
“快,快去唤华大夫人。”今笙赶紧吩咐下去。
江小树和江小雨面面相觑,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谁不知道笙小姐宝贝她的婢女宝贝得紧,和她们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
那时,沉睡的三爷慢慢睁开眼来,侧颜看了看旁边,没人。
他慢慢坐了起来,唤了声:笙儿。
没人应他。
“来人。”他又唤了声,还是没人理他。
苏长离也就起了身,往外走,门口侍立的婢女都不见了。
苏长离蹙眉,嫣红已匆忙过来,看他走了出来忙行礼:“三爷。”
“笙儿呢?”
“回三爷,紫衣受了些伤,夫人正在那边呢。”
“严重吗?”
“看样子还挺严重的,流了不少血。”
“怎么受伤的?”
“说是出去的时候,让一个年轻给打伤的。”
“……”
~
同一时间,华歌已利索的给紫衣处理好了伤口,伤在脑袋上,昏了过去,又由于失血过多,一时半会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