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没有再问,而是保持沉默。
童圆圆退开几步,心想自己说多错多,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她冲楼上喊:“宋蓝芷,你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宋蓝芷丁零当啷冲下楼来,扎着马尾辫,背着双肩包,穿着运动服,好像要去打仗。
跑得太快的结果是与站在楼梯口的白川撞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蹲着系鞋带。
“你什么时候回来?”
白川低头看她:“十分钟之前。”
童圆圆躲在一旁,偷偷观看白川的脸色,好在此时的白川脸上也没有什么异常,就像她在电视上看到的白川一个样子。
第 26 章
蓝芷问白川:“你今天没戏吗?”
白川道:“我回来睡一觉,一会儿走。”
蓝芷惋惜失去了和男神独处一会儿的机会,无奈她早跟朋友们约好。
她一向最守承诺,即便是男神现身,也不能令她食言。
虽然轻易就做出决定,蓝芷还是觉得肉疼心疼。难得与男神接近的时光,白白浪费了。
“你下次回家,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她系完鞋带起身,拉着童圆圆要走,白川站她面前:“你忙什么?”
蓝芷随口就说:“我跟同学约了明洲花圃划船。”
童圆圆悄悄掐她手,蓝芷奇怪地看着她。
“你干嘛?眼睛怎么了?”
白川道:“是去从事你的收书事业吧”
蓝芷推开童圆圆。
“不是统一过口径,通通跟家里人说去明洲划船吗?”
童圆圆跑到一盆剑兰后面躲避洪水猛兽,露出半个脑袋悄声解释:“对不起哈,当时那种情况,我被勾魂摄魄了,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你还说我,我还要找你算账,为什么家里藏着男神,却不告诉我,你还有没有点同学友谊。”
“你又不喜欢这个男神,干什么要告诉你!”蓝芷提拳头威吓,“你还说了什么?”
童圆圆,该说的都说了。
蓝芷脸色惨白:“真——的——都——说——了——”
童圆圆抱着花盆防身,还故意气她:“嗯,高考前半个月怎么不读书,怎么奋斗事业,全都说了。”
“你害死我了!”
蓝芷跳脚,转到架子后面抓她,童圆圆将花盆往她怀里一送,抓起沙发上的包,火速退场。
“我在外面等你。”
蓝芷想追,白川拦在她面前,他没有经历过蓝芷的人生,也实在无法理解蓝芷的心态。
“她并没有害死你,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高考落榜也好好活着,除了差点被撑死。”
蓝芷剥着花盆边沿的泥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白川主动问她:“你就没有想说的?”
“有,当然有,其实……”
“好了,不要再耗费脑力编造谎言。你既然已经决定放弃高考,为什么还要让我对你抱有希望。”
蓝芷惊愕地抬头:“你说你对我抱有希望?”
“是的,我对你抱有希望。”
蓝芷不由自主地激动。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你自己的高考,你自己的人生,我是否对你抱有希望很重要吗?”
蓝芷注视着他的眼睛,想透过他的眼睛,看清他的内心。
他的想法当然重要,如果他早一点告诉自己,自己可能会做另外一种选择。
白川回视着她,在等待她的答案。
蓝芷垂落目光。
“到了那个时候大势已定,无论我怎么做都注定失败。”
“努力过没有成功才叫失败,你连努力都没有,你根本是逃兵。”
蓝芷急切地解释:“你昨天也说说高考只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并不能决定什么。我当时做出放弃的决定,也是同样的想法。反正高考读大学到最后都是为了生活赚钱,我不过是把赚钱的时间提早一点。”
白川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一笑。
“你很有经济头脑,读书对你来说简直是浪费。”
蓝芷脸上的笑白撑不住,低着头,靠拔花盆里的小草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