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齿虎不能微笑_作者:Mr_作者:四银(84)

2019-01-04 Mr_四银 虐文

  时隔四年,电话第一次响起,倒是各种滋味。

  沈炎说:“恭喜你,要结婚了。”

  他自然记得王冬的,印象虽然不深,但伦敦那家咖啡店,那么挺直身板跟袁石风握手的胖小子,他仍旧是记得的。

  初次见面,就是跟袁石风虎视眈眈。情敌之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沈炎不知道海里找他做什么,以为海里是询问婚宴那天他会不会去,刚想开口,倒是听得海里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轻,跟蚕丝似得晃到他的心口上。

  海里问:“他过的好不好……”

  他,袁石风。

  这问题问完,谁的心里都是一抖。若以前,沈炎便答了,但现在海里都快结婚了,喜帖都送到他们的面前了,这般问题,怎么答呢。

  “他很好啊,过得多牛气。”沈炎说,举着电话,推开阳台的滑门,坐在了阳台外面的躺椅上,摸出香烟,随手点了一根。

  一片夜色中,万家灯火。

  时隔四年的问候,着实显得无助了。

  海里在电话那头久久没说话,沈炎吸了一口烟,烟气从嘴缝中吐出来,烟味在阳台上扩散了。

  海里说:“我就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还是同一个问题,沈炎紧闭着眼,烟在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结了好长一段灰。

  许久,两人之间都未有说话。

  沈炎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等会儿,我想想再告诉你。”

  就这般,把电话挂了。

  海里坐在床前,开着窗户,风从外头灌进来,已经闻不到海浪的味道了,涌炀岛跟别的城市没什么区别了。海里记得她坐在袁石风家往窗口望,入目是许多许多的楼房屋顶,一小块方格地排列着,一到晚上,这些小方格就会发亮,排列成规整的图像,像电网图,他的客房就是她的房间,在他的书房里他为她铺上了绿色的地毯。

  她啊,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和他有个家。

  有暖和的书房,有温馨的厨房,有摆满盆栽的阳台。

  过了一会儿,沈炎把电话打过来了。

  海里接起。

  沈炎的声音沉得很,开头便是无奈地笑:“说吧,你想听什么事儿?”

  海里说:“都行。”

  沈炎又是无可奈何地笑,坐在躺椅上,闭起眼,他说:“袁石风这人智商是高的,情商没有多少的。你知道他这性格吧,别人是闷骚,他不骚,就是闷,但他对谁都闷,就对你不闷。你不知道吧,去年的时候一所高校请他去演讲,讲讲自己的经历,鼓励鼓励那些小屁孩,你知道他上去跟人家说什么吗,他西装笔挺地上去,摊开演讲稿,教导那些小屁孩要能团结室友,要做个有教养的人。”说到这里,沈炎就哈哈大笑起来。

  海里坐在床上,也跟着笑了,笑得着实难过的,捂住嘴,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当然记得在医院里,袁石风是怎么跟她老师甩了脸色拉着她离开的。比她要生气。

  他说:“回家!你爱洗多久澡就洗多久!”

  那般得护着她。

  沈炎说:“有次开会,他把手放进西装口袋,然后摸到了张纸条,他打开来看,就一直把纸条攥在手里,开完会回去,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才发现他的抽屉里都放着你写给他的纸条,没扔,全在。”

  海里沉默地听着。

  “男人啊,关系都是在饭局上一杯酒一杯酒交道出来的,以前没名堂,是我们请人喝酒,叫上几个漂亮的妹子勾勾男人的软肋,最近几年,倒是别人请我们喝酒,酒会有,女人也会请来。”沈炎一顿,笑骂,“别人都快以为袁石风是和尚了。”

  海里难过地抹着眼泪笑。

  想起那个夜晚,她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袁石风出来,全身酒气,朝旁边的女人使了个颜色,女人上去揽着另一个男人走了。袁石风转头,瞧见她,眼神突地一紧。

  那是她第一次谎称寝室有门禁,跟他回了家。

  沈炎继续说:“在你去伦敦后的一年,袁石风就和陈梓蓝分手的,陈梓蓝提的。”

  海里不说话。

  沈炎说:“你在伦敦的第三年,袁石风妈妈走了,她自己从窗户口跳下去的,五楼,袁石风带她去买衣服,一个回头,没看到她了,寻到人的时候,人已经砸在大厦的地上,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