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只好道:“那好吧,你去吧。”
小和尚笑着点点头,便起身快步走去。
眼见小和尚走远了,公子起身走到了小白的旁边。
小白后背一凉,急跳开三尺。不想公子伸手,便将它提起。它嘤咛一声,感觉到了森森杀气。
小和尚找遍了房间,没有找到。只好沿路,又从老桑树下找起。恰时,有人走来。他抬起头,见是师父。好唬了一跳。
“师,师父”小和尚颤颤巍巍道。
老和尚问道:“你找什么了?”
小和尚道:“有位借宿的公子遗落了一块玉佩,我怎么都找不到。”
“哦,既然找不到,那便自有找不到缘由。”老和尚道。说着看向了老桑树,发现有被折断的痕迹,肃然问道:“这是谁干的?”
小和尚回道:“它断了。”
老和尚道:“你是说,树枝自己断了?”
小和尚道:“既然它断了,也便自有它断了的缘由。”
老和尚随抬手便往他脑袋拍去。又道:“巧言令色。六根不净。”
小和尚一愣,傻笑道:“师父怎么和公子说的一样。”
老和尚道:“什么公子?”
小和尚回道:“昨夜有位公子路过,借宿了一晚。”
“原来。”老和尚立时明白了过来。
小和尚却还不明白,想起玉佩没找到,也该去和公子说一声。
秋风凉,肃杀。白虎倾天,铿锵一语,惊琵琶。
满地白毛飞起,若雪飘然,可怜了狗家。
“小白。”小和尚哀嚎道。急忙跑了过去,抱起小白。
公子拍拍手,缓缓起身,冷冷俯视着。
“原来是位姑娘。”老和尚道。
小和尚一愣,看想了公子。片刻方才恍然大悟道:“难怪那么凶。”
姑娘不服气道:“凶不凶和是不是姑娘有何关系?”
小和尚被压了气场,弱弱道:“师父说过,女人像老虎。”
姑娘道:“那你们可就都是老虎生的了。”
小和尚想想有些道理,忽的噗嗤一笑。见姑娘怒眉瞪目,一时竟觉得有些可爱。
“你笑什么?”姑娘质问道。
小和尚不好意思垂下头,摇摇首,跟摇拨浪鼓似的。
“此乃寺庙,不便留宿女客。山下十里有座庵堂,姑娘可前往。”老和尚道。
姑娘好不领情,不以为意道:“你个臭道士,装什么假正经。”
小和尚一愣,这姑娘莫不是犯糊涂礼物。光见那颗脑袋,也分得清。
不想,转眼竟见师父不见了,那里真站着一个道士。
“人生嘛,追逐便是,又何须太执着。”道士道。嬉皮笑脸,看起来有些糊涂。
姑娘道:“我此刻的追逐便是砍断那老桑树。”
道士道:“这简单。”
姑娘一愣,急道:“你知道怎么砍断?”
道士道:“我不知道,不过它知道。”
“他是谁?”姑娘急道。
道士正要开口。
“师父。”小和尚急忙唤道。
立时,又见道士不见了,站着老和尚。老和尚肃穆严然道:“还请姑娘速速离去。”
姑娘瞪了小和尚一眼,见道士便了和尚,也问不出什么。气恼道:“出家人,不是讲什么众生平等。那为何还有男女之分?”
老和尚道:“平等因异而生,万物不同,自不可一概而论。姑娘若要留下也可,若老衲和小和尚这般便是。见姑娘这一头秀发乌海黑,老衲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姑娘急扶着秀发,恼道:“你想都别想。”
老和尚难得笑笑道:“姑娘慢走。”
姑娘不得已,只好愤愤离去。“我会再回来的。”
小和尚目送她背影离去,忽看得有些痴了。
“汪。”小白不平道。哀怨地看着那满地的白毛,心头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小和尚回过神,摸摸它的脑袋,笑道:“其实,也挺好的。就是手感差了点。”
碧落玉轮清霜,禅院幽幽小径。山白雾罩风凌,老桑昏昏颠颠。
“咚,咚,咚”木鱼声声,越敲越听不见响。小和尚脑袋一点一点,眼皮跟坠了秤砣似的。梦中都是自己的床榻,可早课夜补,被罚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