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妪白了棋叟一眼对魅狐媚说道:“自从这玄阵设置以来,你们是第一次来到这‘良弓尽’的。我们的规矩自然是下棋。至于今天的规矩么,也好说。你们按男女各派出一名代表来对弈。”
“哈哈哈,就像我们一样。”棋叟摆完了棋子,捻着胡须说道。
“胜者我会指引你们出生门,而败者就留下这里做棋奴。”一边说着,棋妪一边起身踱步走到朱珂莹跟前,对她仰了仰下巴:“刚才既然你那么能,你就代表这群女子出战,你们再派出一个男子代表来。”
朱珂莹的父亲喜欢下象棋,没事的时候来福伯就会陪着他在后院下上一整天棋,而她也常常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偶尔也会拉上来福伯过过瘾,运气好的时候也能赢上几局。当真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让我来下棋,不见得会输啊。不过,刚才她说的是男女对弈,胜者才能出阵,败的那一方要留下来做棋奴??这不是让他们几个自相残杀么?而且还挑了她朱珂莹来做女子代表,不是把她放到菜板上了嘛?
“哈哈哈,既然你选了女子代表,这男子代表当然由我来选。”棋叟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将令狐萧、令狐小白和魅狐俊挨个来回打量了几遍,最后眼光落在令狐萧身上:“哈哈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了。男子代表还是你来吧,好歹你是一族之长,身份最尊贵。哈哈哈。”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还没有时间反驳,命运似乎就被眼前这两个人给定下了。
现在如果硬闯连生门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看来只有拖延时间智取。他们不是答应给胜者打开生门吗,令狐萧有把握赢了棋局,揣摩着不如先赢了这棋局,待棋叟夫妇打开生门的时候,他们一起杀过生门去。除了朱珂莹什么都不会,六比二,就不信打不过。所以,令狐萧面无表情的绕过棋叟夫妇,直接坐到了棋盘跟前。
“怎么?你怕了?”棋妪双手叉腰向朱珂莹问道。
朱珂莹看了看棋妪,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坐在棋盘跟前的令狐萧,强烈的被轻视感觉直冲脑门。哼!你们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个万物之灵的人类!既然别无选择,那今天我就拿出生平所学,要你们好看!哼!朱珂莹仰着头,直冲到棋盘边坐下。一时间,观战的众人各怀心思的在棋盘两旁围成一圈。
“一局定输赢,开始。”棋妪宣布对弈开始。
朱珂莹作为女子代表先开局,于是用了一招自己最擅长的“仙人指路”兵七进一,在不清楚对方棋路的情况下,这是比较保险的一招,既可以为自己的马开路,又可以试探一下对方,可谓是投石问路,一举双得。
可令狐萧也不弱,伸手捏起一粒棋,来了一个跑二平三卒底炮,仿佛平地里响起一生炸雷。
棋局一开,两人便仿佛如两军对垒在没有刀剑硝烟公正战场,一退一进中往往杀机潜藏。经历了“不归桥”的许诺,令狐萧知道,自己怕是要负了之前对朱珂莹的柔情蜜意,对她只能抑制住心里的那份激动与欣喜换一种平静的心情对待。于是当令狐萧修长的手指握住棋子时,小心翼翼的流露出平静来掩藏心里再次见到朱珂莹的怅然若失。反正不管输赢,他是要带着他们一起冲杀出这“良弓藏”玄阵的。所以,令狐萧每走一步,都不是深思熟虑,运筹帷幄,也不会回头思量是否自投罗网。
虽然如此,令狐萧心里对朱珂莹的歉疚与哀伤,也让手里的棋子不知不觉间内士外象的把将帅给重重设防保护了起来,似乎保护的是自己不敢面对朱珂莹的内心。而朱珂莹则是认为令狐萧不过和自己逢场作戏,自己就像这眼前的棋子一样,被他在掌心里操控玩乐罢了,所以绞尽脑汁的想要解救令狐萧手下的棋子,仿佛那样就可以解救掉被当成棋子的自己。
“将!”朱珂莹抬手将马跳了一个卧槽过去,令狐萧立即调回巡河长車将马给拐了起来。
“再将!”朱珂莹不甘示弱的将自己的长車冲过楚河从后方杀了上去。令狐萧只得飞象保帅。
“啪——”
“啪——”
“啪——”
。……
几步抽将换棋之后,只顷刻间,棋盘上便已卒尽士毕,炮毁马亡,棋盘四周零落摆放的是被杀的棋子,而棋盘上一粒粒棋子杀机四伏,描绘出衰败颓丧的凄凉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