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邪这才展开那团白色,发现不是纸张,而是绢布,像是手帕上撕下来的。
手帕传相思。
烟烟什么时候这么细腻了?
忽然,他想到某点不对,他的娘子,根本不用手帕。
那这手帕的由来,却有些值得深思了!
但也来不及深究,自然读她的来信要紧。
绢帕上,却只有一个狂放的字体。
想。
字还是红色。
张扬得很。
觉得这个字太短,玉无邪轻轻一叹。
一字,怎慰相思?
随即,想到她写下这个字的样子,心下一片柔软,又禁不住一笑。
她能写出这个“想”字,心中定是真的思念他,玉无邪很是高兴。
手指一摸那字,指腹上还沾了些红印。
不是墨,是红泥。
是烟烟的雇佣联盟签下合同时,才要用到的那种红泥。
她夜里竟不在玉府中?
这块绢帕……
又是谁的?
玉无邪神色微沉。
莫非和烟烟所接的任务有关,她此刻不在府中,去了别处?
明日定要问问她。
心下有些担忧,以至于他房内的烛光还一直亮着。
玉无邪看着小赤鸟不停地啄着盘中的赤豆,肚子渐渐鼓了起来。
忽而将它捉到手中,摸了摸它圆鼓鼓的肚子,微微摇头,拍了拍它的脑袋,“吃这么多,待会儿可还飞得动?”
将它从窗户放飞了出去,小赤鸟望着那盘中的赤豆,依依不舍,还不愿走,意思是还没吃完呢。
窗户一关,隔绝了它的视线,无奈,它只得飞走了。
它走后,走廊的柱子后,现出一个绿色的娇小身影。
她卷着垂落耳旁的发丝,看着紧闭的窗户。
正文 第342章 大师兄,是我——
心道:还真是夫妻情深,离开不过半日,就传信寄相思了。
没想到大师兄对谁都冷冷的,却独独对师嫂这么特别。
莫非,这样冷冰冰的男人,只有对着心爱的人,才会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温柔?
越是难以靠近,就越有致命的吸引。
她也想要,这样的人,有一天会为她动心,对她柔情。
她想了想,靠近门扉,轻轻敲了敲门。
“谁?”
“大师兄是我——”
房内没有声音传出。
虞宁儿又再度轻声开口,“大师兄,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没空。”
霎时,屋内的烛光灭了。
里面再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虞宁儿站在门外,脸上有些微愣,还有薄薄的怒气,却很快压下。
她放下手,轻哼了一声,回了房。
就不信,这一路,他都别和她说话!
到了南诏,总有要求着她的时候。
……
天色微亮,师烟烟睁开眼。
第一时间,看向床的方向。
神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方方正正,好像一块黑色的木头。
不知道他醒没醒,她也不关心,跳下软塌,直接出了殿门。
在殿外伸展四肢,活动筋骨,忽然,她想起来,她昨儿个左臂才受了伤,怎么此时拉伸竟毫无异样。
扒开左臂的袖子一看,衣袖破了的痕迹尚在,只是,底下的皮肤上,却已经没有半点疤痕。
是,连疤痕都没。
这就诡异了!
昨日的伤,对她来说确实是小伤,但伤处也有寸深,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全好了的。
即便是夫余的药,也得要过上三五天。
想起昨夜那神棍说过,瓷瓶中那药只一滴便可痊愈,而她却用了一整瓶。
怪不得那么气愤!
原来,竟是这样的神药。
等她身体活动够了,身后的殿门一开,国师走了出来。
脸上又再度蒙上一层雾气,只那双眸子还露在外面。
“你昨日耗了我一整瓶莲露,今日可想到补偿的法子?”
“补偿?”
师烟烟挑眉看着他。
药是他自己要给她的,也不说清楚怎么用,事后却怪她用了一整瓶?还要补偿?
她又不知道这药去哪里买,观音莲又去何处寻,怎么赔他?
师烟烟竖起一根指头,“要不,一千两?”
国师大人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