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有些微醺,顺势躺在了旁边。
内力久久未散,师烟烟手脚更使不上力。
脑子里嗡嗡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将旁边的人踢下去。
这厮,莫名其妙就给自己整醉了,这种感觉,还真从来就没有过!
玉无邪哪里知道这些?内力将他二人包围,暖洋洋地罩着这一方小天地。
很快,两人都“醉晕”了过去……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外面放着暗哨的子都,微微扭头,向那闺房瞧了一眼。
见门窗紧闭,里头的烛光忽明忽暗,突地,一下子熄灭,只余一片漆黑。
门没开,窗未动,没有丝毫动静。
主子没出来。
子都默默地掉转头,稳稳地立在树干上,将自己隐在了茂密的树叶中。
他此刻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明天要不要趁早将主子叫醒。
毕竟,师大将军正在府里,万一捉——
可怎么是好。
但是——
他自作主张去叫醒主子,会不会搅了好事?
哎,做个暗卫,也是操碎了心。
坐镇将军府的师夜白,可不知道她家闺女的屋里,有“贼”。
“你说,玉簪之事你所知不多,是婷兰亲自审讯的?也是她院里的婢女发现的?”
师夜白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但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张全周身一个激灵。
“是。”他默默垂首,不敢正视他。
“作为府中管家,你的职责是什么?”
这些年,他真是太少过问府中内务,以至于府中上下懈怠,都忘了将军府原有的规矩!
“老奴知错——”张全大呼一声,几乎将上半身躬到了地上。
他想过将军回来,定要发问,却没想到,将军过问得这么仔细,连个婢女的事情也要寻根究底。
正文 第48章 大清早的,这就开始晨运了?
“回禀将军,那秋葵乃是二姨娘院里的老人了,在府中待了十数年,没出过什么差错,当时确是人赃俱获,小陶手里拽着那只玉簪不肯松手,偷偷摸摸的样子,又像是要溜出府去,这才将她拿下——”
不待张全说完,师夜白已是重哼一声,猛地一拍桌面。
“她一个丫鬟,如何进得了夫人的院子?那院子上了锁,全府上下只有我和烟儿才有钥匙!”
结实的檀木桌抖了三抖,吓得张全全身一颤。
他其实想说,可能是那丫头从大小姐那里偷来的钥匙,也说不定。
但,终究不敢触怒将军,只得垂头闭了嘴。
沉默了片刻,师夜白沉声开口:“还有什么事要汇报?”
被将军威严震慑到的张全,本来不敢再多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将军正着力彻查府中大小事,若他瞒报,只怕更惨,还不如当下开口,即便被罚也能轻些。
想清楚了之后,张全深吸了一口气,将另一件大事说了出来。
“禀将军,前些日子,大小姐曾告诉老奴,她从未领到该得的月银,老奴大惊之下,竭力详查此事,后得知,这十年来,大小姐的月银都是被香云领走……”
“真是胆大包天!”
师夜白简直雷霆大怒!
在将军府里,竟然发生这种事!
大小姐的丫鬟被一个侍女冒领十年,现在才查出来?
受欺凌的,还是他的宝贝烟儿,这叫他如何敢相信?
“月银的事,经你负责,你竟到现在才知道?香云又是谁!”
张全抬头看了一眼盛怒中的将军,知道此事关系甚大,也不敢推卸责任。
“老奴知错,发给每个院里的月银,是奴才记好,由底下人发的,每次回报上来都是好好的,要不是大小姐前些日子提出,老奴实在是不知情。那香云算是大小姐的奶娘,给大小姐奶过几日,大小姐幼时与她还算亲厚,她冒名认领,底下的人也一直没发现——”
“她人呢?”
师夜白看桌上烛灯燃了一半,心情也似这灯,昏黄昏黄的。
“禀将军,前几日,奴才查到了她,要她交回月银,她却说银子都给她那赌鬼丈夫给赌没了,现如今是一点儿也没剩,奴才将她关了起来,听凭将军审问。”
师夜白眉头紧皱,挥了挥手道:“明日将她带过来,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