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萦,你别担心,我不会蛮干的。”
“嗯,将军快些去吧,免得母亲担心我们。”
“等我。”说罢,白泽便跨步向外走去。
夏岚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总觉得两人之间多了许多烟火气,真正像是夫妻的模样了。
待白泽出了思慕斋,夏岚便向沐萦之恭贺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沐萦之脑子里想的全是昨夜的事,心口不一道:“这算什么喜?”
说罢,沐萦之又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你把榻上的床单被褥都换过,我的被子,你亲自洗。”
“夫人放心,我明白的。”
正在这时候,春晴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沐萦之瞧着她面色不好,便问:“出什么事了?”
“府里没出什么事,就是刚才相府派人来说,相爷把大姑娘接回府里了。”
父亲把沐静佳接回京城……难不成马上就要进宫了?
沐萦之思忖片刻,便有了主意:“等我用过早膳,把紫竹带过来,说我有话要告诉她。”
“是。”
第66章
松鹤院。
白秀英坐在她新整出来的那块茄子地里,唉声叹气。
早上在思慕斋门口的那幅情景反复徘徊在她脑子里,那么重那么厚实的两扇门,就那么摔在地上。
白泽到底是发了多大的脾气才能把楠木门踢在地上。
这一吵架,也不知道她的大胖孙子什么时候才能来?
正愁眉苦脸的时候,冷不丁的背后有人叫了一声:“娘。”
白秀英回过头,就看见她高大英俊的儿子意气风发地站在自己身后。发脾气还这么嘚瑟,真是当了将军了不起了啊?白秀英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就给他一个耳刮子。
白泽长得高,白秀英使了大力跳起来,也只拍到他的脖子。
“娘,干嘛打我?”
“谁叫你打媳妇?我就打你了,我还踢你!”白秀英说着,又朝白泽飞起一脚。
白泽皮糙肉厚,自然不在意这点打闹,他知道白秀英看到了被他踢到的院门,忙解释道:“我怎么会打萦萦?要打了她,她还能让我在思慕斋呆一晚吗?”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白秀英住了手,又问:“那院门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风刮倒的!”
“那院门的确是我踢倒的!”
“我就知道!”白秀英又跳脚了,“败家小子,好好的院门怎么惹你了?”
“昨晚上我是有点烦心,是官场上的事,跟萦萦没关系,昨天晚上,我们很好。”
听到是官场上的事,白秀英便犯难了,这些事她可帮不上忙,不过,白秀英脑子转得快,白泽这么一说,她马上就出了主意,“你要是不懂,那就去问你岳父,他可是堂堂相爷,什么官场上的事他不懂。”
岳父?
白泽轻轻一笑。
沐相当然不会不懂,但短短几次接触,他大概摸清楚了沐相的脾性。沐相和温相,这两个外人眼里的死对头,其实都是一样的人。
“娘,这些事我会解决的,你好好在府里享福,不用替我担心。”
“我哪有那享福的命,天天操不完的心,阿玲阿珍这两个皮猴子我就懒得说了,就你那媳妇,就她那身子,将来生了孙子,还不得你老娘来带。”
白秀英说起孙子,虽谈的是操心,脸上却是跃跃欲试。
白泽看着她,心中忽然一动。
“娘,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
“什么事啊?”
“我一直怕你接受不了。想着等时间长了再说,但现在我觉得,时间越长,大家都不好受。”
“到底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你放心说吧,我受得住。里正跟我说你爹死了的时候,我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当着村里的人,白秀英是从没诉过苦。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白泽多少次听见白秀英在屋子里哭得撕心裂肺。
“娘,我和萦萦不会有孩子的,往后你别在她跟前提孙子的事了。”
白秀英听了他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拍着胸脯向白泽保证,“我还当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娘是糊涂蛋啊,放心吧,往后我什么都不会在萦萦跟前提这事了,补药啥的,我悄悄给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