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的?”沐萦之问。
“我就照实说的,说娘病重。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当时神情不太对劲,嫂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沐萦之当然明白,只是无法对白玲言明,“无妨,你先回去吧。
冯亦彻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觉得沐萦之这封信不太站得住脚,所以他来找白玲,得知沐萦之给了其他理由让白玲离开京城,他自然能肯定其中的异常。
沐萦之是不惧跟冯亦彻说实话的,但她不敢把真实情况写在信上。万一泄露,那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祸。
她吃不准冯亦彻是什么心思,心里突然忐忑起来。
苏颐和冯亦彻曾经陪她远行北疆寻找白泽,都是过命的交情,但他们与沐相并无交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困!
“去把清河喊过来。”沐萦之下定了决心,吩咐道。
清河很快就过来了。
“夫人有何吩咐?”
“你会驾马车吗?”
“会!”
“那好,你现在去备马车,一会儿我们在西边庄子门口见,注意避开府内众人的耳目。”
“是!”清河应了一声,但又有些疑惑,“不知属下要护送夫人去何处?”
“回京。”
“夫人万不可涉险!”清河猛然一怔,急忙说道。
“放心,我不会涉险,你送我到京郊的温泉庄子上,我们再作打算。”沐萦之的态度很坚决,更何况,清河是个死士,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沐萦之下了命令,他只能立即去办。
沐萦之,并不是说着玩玩的,清河离开后没多久,他便简单收拾了些行李,直奔西边庄子。
那里是通往官道最近的地方。
然而沐萦之站在那里,没有等来清河,却等来了另一个人,渤海王。
“爹爹,您这是?”沐萦之诧异道,难不成,他这么快就泄露了行踪?
渤海王骑在马上,目光冷峻的看着沐萦之,身后,有几个同样骑着马的近卫。
“你也要离开。”渤海王问。
沐萦之垂眸:“事关重大,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答了这句话,她才留意到,渤海王的话里,有一个也字。
“爹,您去哪儿?莫非您也去京城?”
“我是藩王。没有圣旨,不得入京。”渤海王道,“你要入京?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不,儿媳什么也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必须去京城。
渤海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正在此时,清河驾着马车从远处赶来。
“夫人。”清河见到渤海王领着近卫在此,下了马车默默站在沐萦之的身后
“那一日我与白泽闲聊时他告诉我,说你是天下最有智谋的人。我当时不以为然,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胆色,敢在这种时候前往京城。”
沐萦之垂眸,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渤海王又道:“只是你一介女子,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去了才能知道,能够如何。”沐萦之倒是淡然。
“如今局势复杂,便是我去了也当不了什么大用,你去了又能怎样?”
“爹爹教诲,儿媳洗耳恭听。”
“今日我接到密报,千牛卫的行军布阵图被人偷了。这是半个多月前的事儿,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可地图绝不会平白无故丢的。”
千牛卫的行军图?沐萦之大吃一惊,“行军图,若是落到了北桀人手里,那他们岂不是可以避开所有的驻军长驱直入中原吗?”
“正是如此”,渤海王深深的看了沐萦之一眼,“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虎贲卫的罗义被毒死在福建一座小驿馆中。”
罗义死了?千牛卫和虎贲卫接连出事,北桀和新琉同时发起进攻,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乱局。
“敢问爹有何打算?”沐萦之问。
“豹韬卫的尹彰曾与我有过命的交情,如今虎贲卫和千牛卫,都被人搅乱了局。我必须“前去提醒他。若是三大卫同时乱了,天顺朝也就完了。”
“那儿媳,就不耽搁爹的时间了。”
渤海王看着他,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好道:“你千万保重,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白泽,他,非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