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去。”陈琴琴推了推她“等你到时候去了外地,就会后悔没和他道别的。”
宁良玉咬着唇出了房间,有些犹疑。脚下的楼梯显得狭长。脚上褐色的脱鞋,踩在楼梯上竟然没发出一丝声音。
宁梁带着无框镜,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医书,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开着窗,风一吹而过。他手里的书页纹丝未动。
宁良玉站在一边,有些尴尬。搓着衣角,咽了咽口水。轻声道“爸……”
宁梁转头,依旧平常“行李都收好了?”
“嗯。”她点点头。“我……”
叮咚叮咚。
门外响起急促的门铃声,随之的还有一道男声“姐,是我,快开门!”
宁良玉皱起眉毛。
宁梁催她“快去开门,乐樵来了。”
她走过去开门,门刚打开,苏乐樵脑门上还是汗,一张脸笑嘻嘻的。
“怎么了?”她问。
“姐,刚刚我舅舅来了,你看,这是从浪歧带来的葡萄,我给你送过来。”苏乐樵献宝的把手里的葡萄给她看。
这一串葡萄颗颗饱满,深紫上还带着一层白雾,看起来十分新鲜。宁良玉接过来,“行了,你回去吧。”
她才要关门,苏乐樵大叫起来“姐,我想吃葡萄,你给我洗吧。”
“那把葡萄还你。”宁良玉又把葡萄塞回他怀里。
苏乐樵正要解释,宁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后,对他道“乐乐,先进来。”
“嗯!”苏乐樵立刻笑起来。
宁良玉黑了脸。
“良玉,去给弟弟洗葡萄。”宁梁把葡萄又递给宁良玉。
宁良玉看了一眼宁梁,别过脸“我不去,我困了。”
“我去我去。”苏乐樵抢回葡萄,歪着头对上宁良玉的脸。
他的眼神发亮,眨了眨眼“姐,我来洗葡萄,你别生气。”
宁良玉后退一步“我去睡觉。”
苏乐樵看她上楼,撅起嘴。什么嘛,这么早睡。他鼓足了勇气才来的。他都一个月没见她了……
第二天早上,宁梁开车送她去机场。陈琴琴去上班了。临出门的时候,不舍得的看了又看,悄悄抹眼泪才走。
搞的宁良玉也有些鼻头发酸。
这一路上宁良玉都没说话,戴着耳机听音乐。
宁梁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好几次,最终到机场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替宁良玉把行李搬下车,宁良玉想接过来。他推着箱子往前走“走吧,送你去登机。”
“不用的,车还停在这儿。”宁良玉说着话,宁梁已经朝里走去。
她默默的跟上去。
虽然是一大早,但是机场里人还是很多的。
宁梁沉默的替她排起了队,宁良玉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队伍快到宁梁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匆匆几句,他回头看了宁良玉一眼,宁良玉微微后退一步,有些不好的预感。
宁梁从队伍里出来了。
他走到宁良玉身边“良玉,先回去一趟。”
“怎么了?”宁良玉跟着他往外走。
宁梁的脚步很快,与许多人擦肩而过“乐乐又在闹了,他不知道你今天走?”
宁良玉停下脚步,一把抓住自己的行李。
宁梁步子停住,疑惑的回头。
“爸,不要管他。”她抬起头,直视宁梁的眼,有些恳求“不要管他,就这一次。”
呼吸之间宁梁为难起来“良玉……”
她苦笑。扯回行李,颓然“知道了,回去。”
苏家
苏乐樵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的紧紧的。也没露出个脑袋。唐瑞如着急得要死,他半夜发的烧,早上谁的迷迷糊糊听见汽车声,爬起来去阳台看,看见宁良玉搬着行李走了,顿时大闹起来。
一直到现在,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宁良玉来的时候,唐瑞如真是觉得抱歉。看着她实在不好意思“良玉,苏姨真是不好意思,可是乐乐他……”
宁良玉抿了抿嘴,回“没事,我上去看看他。”
唐瑞如连忙递水和药给她“你让乐乐把药吃了。”
她缓步上楼,进了苏乐樵的房间,用脚带上门。砰的一声,床上的人发出闷声“我说了我不吃药,你们把姐姐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