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骨》剧组真是多灾多难。
编剧惨死,投资商也身受重伤精神错乱崩溃。
而这些,荆星河都还不知道。
裴燃也没有时间去看这些八卦消息。
因为昨晚胡闹了整整一晚上。
体力不济,精神也不济,困倦遍布全身,是绝对不可能像平时工作一样,有生物钟叫着准时醒来了。
荆星河模模糊糊间听到裴燃叫自己起来吃早饭的声音,只觉得太烦人了,烦地她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她直接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呜咽着不肯妥协。
“我要睡觉,我困。”
裴燃扯扯她头顶的被子,同她讲道理,“早餐吃了再睡,早餐吃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真的好烦呐。
她蜷成一团蝉蛹,轱辘辘地转到床沿,远离裴燃。
在睡觉面前“宁死不屈”。
“你有点良心,我是因为谁起不来的。”
裴燃眼角一抽,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
………
朝阳和煦,被清晨凛冽的冷风打击地连最后的温暖都收敛了起来,一直到上午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它才不负众望地夺回权力,继续发光发热。
易燃易爆网咖内,据沈舟得到的快报,再被应小北手舞足蹈地加以施工,到最后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板他今天居然请假了。”
沈舟:“………”
总有一天,老板他要弄死应小北,他怕是拦不住。
没上班的裴燃这会儿也没在家。
荆星河像是“出气多吸气少”地躺在床上,到底让他过意不去了,虽然这过意姗姗来迟,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裴燃和荆星河报备了一声,就出门去超市了。
买点有营养的菜啊肉啊,午餐给荆星河补补。
再去药店买点膏药……
冷风扑在脸颊上,裴燃却只觉得热地慌。
少了裴燃的打扰,荆星河这一觉睡地相当舒坦。
安安静静的,什么吵闹声都没有。
十点多的时候,她翻过身,睁开了惺忪的眼,双目放空无神地盯了会儿窗帘,大约迷茫了足足有十分钟,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摁着泛酸的腰,挣扎着坐起来。
随手扯过裴燃叠放在一旁的他的衬衫,穿在身上,屋子里的地暖热呼呼的,她这样穿并不会冷。
下一秒,门铃声响起。
十分有节奏的,一声响完间隔两秒再响一声,如此循环。
且十分有耐心。
裴燃和她一样,平时很少有朋友会找到家里过来玩。
更准确地说,是几乎没有。
这样的认知让荆星河从潜意识里出发第一时间以为是裴燃他出门没带钥匙,而且这按门铃的节奏和裴燃差不多也是一样的。
荆星河不疑有他,踩上拖鞋,扶着墙一瘸一拐一瘸一拐,慢吞吞地走出卧室,走向玄关。
她准备说他一顿。
门一开,头也不抬,“什么记性啊,出门不带钥匙噢?”
没有人回她。
静,谜一般地安静。
垂着眼视线牢牢聚焦的地方,是门外站着的人的下半身。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裴燃,是个女人。
“………”
尴尬蔓延,荆星河缓缓地抬起头,眸子倒映出门外女人的样子。
瞳孔一缩,瞬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炸了毛,惊了恐,脸色煞白。
对望了零点零五秒,荆星河条件反射似的弯下腰鞠躬,心里自动跳出来‘上课,起立’。她连人带声音都哆哆嗦嗦地,冲着秦宛:“老……老师好。”
第60章 家访的恐惧
#060
稀薄的云层飘浮在蔚蓝的天空中,随着徐徐微风的吹拂缓慢地移动着,远瞧着,像软绵绵的棉花糖,它们似雪一般白,在经过金灿灿的朝阳的渲染后,又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新衣镀上了其他色彩。
冬日十点多的海城,就是这样的。
特别是在雨过天晴后,层层污垢早已被冲刷到下水道中,周遭的一切明亮到似乎也直接焕然一新了。
非常突然,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局面。
秦宛呆立在门口,眼神闪了闪,难得一见地有些发懵,她就这样怔怔然地望着门内九十度鞠躬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