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你老婆啊。
你手里都还握着我们俩的婚纱照呢你还问我是谁?
离七年之痒还远着呢就搞这一出,是要气死我吗?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不要动怒,平复心情,荆星河往后退了一小步,闭了闭眼,“裴燃,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最好适可而止。”她说。
…………
………
2010年5月21日。
红砖楼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巷的浪漫本该抚平任何人焦灼不安的内心,可惜,并没有。
这一年的电竞,才刚刚有了一点苗头。
关注该行业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的门外汉,都没有将电竞视为职业。
所以在他们眼里,组团玩电竞就和组团打游戏一个概念,概念的深层解释不外乎为“不学无术”四个字。
毋庸置疑,国内的电竞市场也还处于低迷的状态里。
初入该行业的,凭借的也就是满腔的热情罢了。
二十九岁的裴燃被窗外的雨水晃地失了神,失神到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当年的热血梦。
他懒懒地倚靠在墙上,眸子微眯,思考对策。
二十九岁的裴燃并没有重返青春的愿望,他现在莫名其妙地回到二十一岁,心情特别糟糕。
之前诸如雷劈的玄乎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再相信荆星河确实是有乌鸦嘴的属性,也还是会抱有“也许只是巧合”的侥幸心理,虽然,这种侥幸心理微乎其微,而现在,二十九岁的裴燃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感受到了无力感。
……深深的无力感。
“靠。”他非常难得的,飙了脏话。
俱乐部赢了场比赛。
宿醉过后头痛欲裂,二十九岁的裴燃抬起手摁了摁太阳穴,大早上的,其他人估计要睡到中午,半晌,他呼出一口浊气。
走到躺椅边上坐下,阴郁着脸。
发现确实无力挣扎后,又躺下,眼眸空洞地望着吊灯。
都是什么糟心事啊。
几分钟后,二十九岁的裴燃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记得荆星河跟他说过……
她高中是在海城江县的附属一中读的。
他这会儿二十一岁,
这时的荆星河也才十七岁,应该在读高二。
还是未成年。
…………
………
“你说你是二十一岁的裴燃?”
骤雨初歇,黄昏未灭,外头似乎挂上了彩虹。
荆星河按捺住刚刚想要晃动裴燃肩膀并歇斯底里质问他把她老公藏哪儿去的冲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后搬来椅子坐到一旁。
她一言难尽地望着他,毕竟是被背叛过一次的,时间早已抚平这道伤口,但类似的场景套路浮现,依旧心有余悸:“你别不是移情别恋了故意用这种说辞吧?”
话一问出口,又觉得不太妥当。
移情别恋,好像也没什么机会啊。
况且,她对裴燃是绝对有信心的。
二十一岁的裴燃点点头又摇摇头。
荆星河猜测,点头是在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而摇头则是在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
她眯了眯眼,打量了眼前所谓的二十一岁的裴燃片刻。
老实讲,虽然她问出的话是在质疑,可在她内心深处,她其实是相信二十一岁的裴燃说的话的。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有一种熟悉的固定模式。
那种熟悉感气场相合感是日积月累的,压根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土崩瓦解了。
眼前的裴燃虽然也是裴燃。
但却不是她心底的裴燃。
荆星河抿了抿唇,再也维持不了内心的镇定,她开始惊慌失措:“你为什么会变成二十一岁啊?”
“那二十九岁的你呢?我老公呢?”
二十一岁的裴燃眯起眼,耸肩:“我不知道。”
“………”
荆星河简直想打死他。
二十一岁的裴燃用着二十九岁裴燃的身体,应该是同一个人吧,可她还是别扭地不敢释放对自家裴燃燃的爱意。
总感觉很怪。
而且二十一岁诶,比她还小。
她莫名地有种罪恶感。
“你不着急吗?”荆星河瞄了他一眼,“这里对你来说是陌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