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二十一岁的榆木脑袋裴燃,这会儿竟也忍不住羡慕起未来的自己来,太纯粹太难得的感情了。
他眯了眯眼,转向别处。
须臾,才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嗯,就是死鸭子嘴硬。”
居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没有反驳她。
荆星河惊讶地往后连退几步。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更何况,就刚刚二十一岁的裴燃的回答。
荆星河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她真的特别容易心满意足,一点追求都没有。
把泪憋回去,转瞬,就笑眯眯地,“对了,你说先替未来的自己照顾我,那你会做饭吗?”
二十一岁的裴燃:“………”
“啊,那你真是太逊了,我老公最棒!”荆星河嫌弃地瞥他一眼,又举高双臂像傻逼似的称赞她不知所踪的老公。
二十一岁的裴燃依旧沉默:“………”
他笃定,荆星河是未来的自己的脑残迷妹粉。
思及此,他觉得该嘚瑟的不该是她,该嘚瑟的应该是他才对。
他扬了扬眉,倒是没有将这份嘚瑟表现到脸上,只是看着明显因为他随口附和的一句“死鸭子嘴硬”就把尾巴翘上天的荆星河,他唇一抿,嗤嗤地笑出声。
没想到,未来的自己娶了个小傻子。
二十一岁的裴燃善意嘲笑着二十九岁的裴燃。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大少爷从未进过厨房,如今不得不挽起袖子拿起锅铲,噼里啪啦地与油烟做斗争。
他就不明白了,“出去吃不好吗?”自己这双手就是用来敲键盘玩游戏的,哪里是用来切菜洗碗的?
荆星河抱着抱枕倚靠在厨房门口,皱着眉头,面对二十一岁的裴燃的提议,非常铁面无私地摇了头,“不好。”
“我想吃我老公做的菜。”
“可我不是呀。”也不算不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反正脱口而出就成了这话。
立马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地不太对,急忙转回头,果然,荆星河又流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来,一副要哭的样子。
哎哟,我以后娶的是什么祖宗噢。
“行行行,不出去吃,打死也不出去吃。”
荆星河满意了,秒收。
她哼着小曲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荆星河鼓了鼓腮帮子,才不管他想不想知道,自顾自解释,“这叫给过去的自己培养优质男友。”
“………”
…………
………
2010年6月18日。
再坚持十几天,就要放暑假了。
当然这对即将高二升高三的他们而言,只是遥远的期盼。
十七岁的荆星河自那天出校门买试卷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裴燃了,她是想着他可能会来找她要伞的,她把那把黑伞像宝贝似的走哪儿带哪儿,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还回去。
周五放学时,会刻意在校门口逗留张望,平时在学校内,也不自觉地往铁门那边瞧。
皆是空空如也。
仿佛就是一场梦般,又或者是裴燃做了雷锋后,凭空消失了。
十七岁的荆星河莫名的,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这种怅然若失感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学业,因为忙碌的高三生活即将到来,她在题海里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想活雷锋的事情。
黑伞伞面是有logo的。
十七岁的荆星河不玩游戏,根本就不认识这小小的logo。
可她不认识,不代表班里其他人不认识。
她很少撑这把伞,但要是真遇上下雨,自己的伞又不在身边时,她是会从背包里拿出这把黑伞“救命”的。
中雨哗哗哗哗哗地冲刷着地面,
十七岁的荆星河和许乔安撑着伞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她从食堂拐去教学楼,虽然脚步有刻意放轻,可踩到地面上,还是溅起了水花,沾湿了裤腿。
“荆星河。”
听到声儿,十七岁的荆星河回了头,就见体育委员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她走来,眼里放着光,“你也喜欢RE?”
“啊?”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