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脸爆红,红成了煮虾。
她捏紧小挎包的包带,舔舔唇,手足无措。
好半晌,讷讷地,“谢谢。”
仗义相助、配合演出。
是该好好谢谢的。
虽然相助的方式演出的角色都很俗套,
但是……唔……>_<
裴燃扬眉,似乎是在对她的感谢不置可否。
然而下一秒,他倏地弯下了腰,勾唇:“不用谢。”
直起腰,单手插兜,“我也没做什么。”
后续,结束语,短促到大概只有两个字,而且是拆开成了拼音。
只能看到他的唇瓣轻轻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由于荆星河离他很近,动态视力极好,小学的基础知识“啊哦鹅咦唔渔……”又倒背如流熟记于心……
荆星河觉得自己是读出来这段拼音了。
――“l-a-o”,“p-o”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脸颊上刚消退下去的热度蹭一下又烧了起来。
荆星河简直羞耻到想要直接跪下来了。
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吧,她写小说,总归知道些这种烂大街的套路。
当时……当时……当时也就是脑子抽了而已QAQ。
荆星河不敢抬头看裴燃了。
她成了小鹌鹑,头垂地都快贴到锁骨了。
眼珠子动也不敢动,眼睫扑闪了两下,余光再次扫到裴燃手上拎着的大物件时,慢吞吞地将视线移过去,锁住,咬唇。
裴燃沙发没挑到,她却“喧宾夺主”买了东西。
半透明的四方大袋子里,红艳艳的一片。
“………”眼神涣散,她开始发懵。
以静制动,只要熬过这段略显尴尬的气氛就好,她想。
然而,裴燃似笑非笑的目光不曾移开一寸地方,直到把荆星河盯地按捺不住想来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他嗤笑一声,懒洋洋的,像是在让耳朵受孕,笑完,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恭喜你。”
“?”荆星河眨眨眼,“嗯?”
裴燃克制了从喉咙口滚出来的笑音,“喜提喜被一条。”
“………”
荆星河又想土拨鼠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
持续性地在心底叫出声,还不用让人看出她惨绝人寰的肺活量。
她现在像被踩到了尾巴,不痛,但羞愤难当。
恨不得跳起来堵住裴燃的嘴。
你闭嘴啊闭嘴啊赶紧闭嘴。
喜被,
大红色的喜被,
结婚时会叠在新郎新娘房间新床上的大红喜被。
裴燃手上提着的就是这个。
当时被陆时景那句“这么快找好下家跟他劈腿没两样”的言论给气昏了头脑,荆星河满腔怒火还未平息,冷静和自持这对难兄难弟全都背着背包远走高飞,在电闪雷鸣的一瞬间,她思维有些跟不上行动,在没有反应过来时,干脆利落地就顺着陆时景的话往下接了。
并且一不留神将裴燃给拖下水。
“陆时景,首先我和他是在咱俩分手之后认识的。”
“就单单这一点,你就得为你刚才冲我说的话道歉。”
“当然了,道歉了我也不会接受。”
顿了顿,慈悲为怀道:“不过作为好前任,你既然一意孤行地认定我和他怎么怎么样,那我就满足你。”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荆星河踌躇了两秒,两秒后,咬咬牙,将手搭在裴燃手臂上,“我俩来这里,你知道要买什么吗,买喜被,喜被!”
“被你甩了我连结婚对象都找好了,我好棒噢。”她讽刺道,“不过还是比不上你,没分手下一任就找好了。”
结婚对象裴燃:“………”
说着,又指了指全程观看爱恨情仇剧场的导购,“你们这边有喜被吧,给我们来一套。”
打开小挎包,掏卡,往裴燃手里一塞,怒气未平,语气豪爽,“走,选你喜欢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