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错了。”郑璞皱了皱眉:“这是艮卦。答案已经出来了,本卦为艮卦,变卦为震卦,你翻《易经》的时候以本卦为主就可以了。”
“啊对,好久没弄这个了。”玄粹愣了下,伸手按他所说的一一改正。
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邱北忍不住打破了寂静:“你真的是郑璞?!”
一圈人七手八脚的检查他脑子哪里出了问题,忽然郑璞想起来之前吞的那颗龙珠。
“我吞珠子的那天……脑子里出现好多别人的记忆,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犹豫道。
“那没错了。”邱北一拍巴掌:“灵力啥的能抽出来放回珠子里,记忆可不能。”
赵二狗回到雍和宫,一开门就相当沉默的往自己房里走。
重瓣端着新摘的石榴果子,欢快的凑过去:“要尝尝吗,相当甜的哟~”
赵恣冷冷地“嗯”了一声,头都不回继续往房间里走。
“怎么了?”隔壁屋里专注撸游戏的孙三胖感觉他气压不太对,丢下手柄跑出来看他。
赵二狗倔强的扭头过去,咬着嘴巴看着他们:“他们……他们欺负我!”
“谁?”重瓣轻描淡写地撸起袖子:“杠他。”
第三十章 刮痧
郑璞看了一眼身边乱七八糟的环境,下一刻明白自己在做梦。
有的人天生会在梦中觉察到自己不处在现实中,如果稍微意志力强一些,还可以在梦中自己尝试着改变身边的环境,甚至在梦中设定做梦的情节和出现的人物。
他像个局外人一样观察自己脑子里的各种遐思,看着那只剩半个翅膀的那只狗妖一瘸一拐的飘过去,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到处转转么?”
“哈?”郑璞愣了下,转头看向那个明显是入侵者的白溪:“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在睡觉吗。”
“是啊?”白溪一脸的理所当然:“我睡不着,来找你玩。”
“什么?”郑璞呆了一刻:“……你睡不着的时候就跑到我的梦里看我在梦什么?”
白溪笑了起来:“不过你经常睡得太沉,连做梦时自己都没有意识。”
他跟着她往梦境的深处走去,一路上看着周围的样子。
空间都是扭曲的,一会儿是他儿时曾住过的田垄边的老屋,一会儿是自己每天呆很久的实验室,基本上走几步就会到另一个空间里。
年幼时的玩伴,昨天酒会上认识的大老板,也毫无逻辑的出现,各自自说自话,重复着过去的事情。
“以前的老人说,有的梦可以预见未来,是吗?”郑璞跟着白溪淌过一个芦苇荡,忽然想起来这里是他遇到她的地方。
乌鸦一声声地叫着,月光依旧惨淡。
“我不清楚,只记得道士说凌晨两点左右做的梦才值得上心,其他的都是泡影。”白溪想了想,停下脚步,飘到郑璞的肩膀上坐好。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远山和星光,仿佛正在野外露营。
一切都静谧而美好。
白溪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郑璞却在想着和白溪有关的事情。
她出身皇室,其实面庞的轮廓很好看。
蒙古人颧骨高,满族人脸长,白溪虽然平时能吃能喝,却生得尖尖的瓜子脸。秀眉薄唇,瞳孔如点墨,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是她身上的气质。
冷冷清清淡淡,像是与这个世界都无关。
望向远处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沉郁,像是总有些什么心事。
自己作为一个成年的男人,天天肩膀上或挂或坐一个挺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一点想入非非的感觉都没有。
想当年自己牵牵女生的手都会脸红啊。
大概还是因为……她冰凉的温度吧。
“你在想什么?”白溪感觉他站在芦苇边忽然不动了,好奇地问。
“在想……”郑璞愣了下,随口道:“在想那颗龙珠。”
“你之前也和我说过,玄龙珠功力深厚,足够让妖成仙,让鬼成人,”郑璞说着说着忽然愣住,意识到了什么:“既然他们家的人不愿意继承它,免得引起事非,你有没有想过拿这珠子重新化成一个人?”
成为人多好啊,可以和自己的同类一起生活,可以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