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叔叔,路上小心,晚安。”晓宇一边在沙发上蹦着,一边向文丞挥手道别。
凌夕看文丞走后,重新打量他的家,家里摆设不算华丽,但是很突出细节,比如说客厅的相框里,摆放的竟然是凌夕和晓宇还有凌氏夫妇的照片,客厅里有一些孩子的玩具。鞋柜和衣橱里,全是他给她和晓宇买的鞋帽衣服,被码放得整整齐齐。卧室也是按照她和晓宇的喜好来装饰,她卧室的床头柜上甚至放着一架迷你小钢琴。厨房冰箱里全是她喜欢吃的东西。最主要的是,整个房子里的空气,是凌夕从来没有闻过的清香,也许,文丞是想让自己和以前告别,重新活自己的人生吧。
这是她第一次到别人的家里住,即便在凌然家,她也是去去就回,从来不过夜。她能看出来,文丞为了让她和晓宇住得舒服,完全把这里布置得像她和晓宇自己的家一样,他为她默默地做了很多事,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感动,那她就真是铁石心肠的人了。
以前凌夕会觉得文丞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但是如今,她觉得他对她确实是真心。不管自己以前遭遇什么,但是以后,她会学着适应新的环境,新的人生。
自从凌夕和晓宇到自己家里住,文丞是三天两头往家跑,按时按点,比送餐小哥还勤快,也比自己以前回家跑得还积极。
陈警官已经在文丞的公司逮了几次都没逮到人,他又不好意思自己跑去文丞的家里,每次打电话给文丞,他都在回家的路上,陈警官心想:要是家里没有凌夕,文子估计连家都懒得回。
这次,他拎着早餐,一早在文丞的公司门口蹲守,直接一个电话,把正躺在心理治疗室的床上,做“不良中年”美梦的文丞震醒。
文丞顶着鸡窝头给他开门,烦躁地抱怨:“老陈,你赔我春梦。”
陈警官立刻站直宣誓:“我只忠于我媳妇,不好你那口。所以,请恕我不能陪你。”
“......”文丞内心吐槽:呸,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糙老爷们好吧,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风马牛不相及。
陈警官又呵呵笑道:“文子,我给你带早餐了,赶紧吃,吃完了带我回你家一趟。”
“去我家干嘛?”文丞立刻警觉。
“找凌夕。”陈警官毫不犹豫,“是凌然的事,等见到凌夕,我再告诉你。”
“唉,真是,就不能让她安心过日子么。”文丞抱怨。他想让凌夕告别过去,可是这老陈天天来堵他,他都避之不及了。
“很多事,她迟早要面对,你只是让她暂时躲起来不去面对而已,等这些事全部处理完毕,她才能真正重新开始。”陈警官拍拍文丞的肩膀。
“好吧。”文丞妥协。
文丞打电话跟凌夕说一声,就带着陈警官回到家里。
晓宇已经被凌夕送到幼儿园。他突然不去上学,家长手机也不接电话,让幼儿园的老师十分担心,凌夕亲自跟老师解释道歉,并把凌然的联系方式换成自己的。废了半天口舌才安抚好老师和园长,最后在晓宇鄙视的眼神中匆匆赶回文丞的家。
客厅里,陈警官把关于凌然案件的最新调查摆在桌上。
文丞和凌夕看了调查结果后都很诧异,“怎么会这样?”
“警察已经把凌然的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发现只有地下室有几台监控,但没有任何监控记录,也没有搜到任何关于她研制致幻剂的资料,更没有任何她与其他人接触或合谋的蛛丝马迹。可以说,她的家里除了几台监控,其他的都很干净,没有一点线索,似乎有人先警察一步,把与她有关的信息全部抹掉了。”陈警官也开始头疼,摊上这事他始料未及啊,只能求助凌夕了。
“我发现,这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文丞叹道。
“凌夕,你对凌然的社交圈有了解吗?”陈警官看向凌夕。
“不太了解,不过凌然一般足不出户,据我所知,她没有朋友,没有社交。”
“这也太奇怪了,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没有社交圈呢?”文丞看向陈警官:“老陈,警局不是能调出很多信息么?”
陈警官闻言,鄙视地瞥文丞一眼,说:“警局能调出来的都是个人正常行径的记载,要是个人所有非法行为都能从警局档案资料库里调出来,还要我们刑侦人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