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头皮,当没听懂他这句话下的深意,看了一眼林彤,林彤立刻站起来,“我去准备饭,你们先唠。”
常玉兰跟出去,“我帮你。”
厨房里,常玉兰跟她说着生意上的艰难,“都说边境对外贸易好做,可到哪没有认识人都难办,老贺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家老徐在这边时间长,认识人多,无论是地方上还是边检的都要给几分面子,他现在又是战斗英雄,我们也没想让他做什么违反原则的事,老贺当这么多年的兵,这点道理原则他还是懂的,就是想让你家老徐帮着介绍几个人认识一下,以后办事能痛快点。要不然,我们这些外地人,来办事被人一卡你就得等着,可这等一天就不少钱,真损失不起啊!”
要真像她这么说的,这个忙是可以帮的。
林彤也不拐弯抹角,说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需要帮忙你和贺哥就痛快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实在,直爽,我们要能帮不会不帮,可要不能帮,我们也不能拖延着敷衍你耽误了你们的事。真要帮不了,我也会直接跟你说,到时候嫂子也要理解就是,像你说的,不是啥大事,你们早说不就得了,还弄这些虚的,咱们之间,弄这些不外道了?”
常玉兰苦笑道:“还不是我家老贺,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现在好多人都是看人下菜碟,我们没门子没钱,能干到今天这步除了能吃苦,还跟他小心到处陪笑脸有关……你不知道,现在走到哪,你要不认识人,办事可难了,有人告诉我们,给人家送点小礼物人家能痛快点给你办,这不……我就说,咱们这关系不用这个,可他不听,也是怕了,说伸手不打送礼人,是我们想岔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林彤从中能听出心酸与艰辛。
她叹了口气,“嫂子,你以后有啥事就说,只要正常的生意不违反原则,振华说句话还是能做到的。”
常玉兰真心实意的道:“谢谢你,你这愿意帮助人这点,这么多年都没变。”她说着有些羡慕,“要是我家老贺不退伍,说不定现在也当了团长了,哪怕不是退伍,转业也好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东奔西跑的还被人瞧不起。”
说到这事,林彤忍不住问她:“贺珍珠怎么样了?当初你们走以后,我好像还看着过她?不过就是一晃,也不知道看的到底是她不是?”
“贺珍珠!”说起这个小姑子,常玉兰就恨得咬牙切齿的,“都是她害的,那些年,谁知道她死哪儿去了,我家老婆婆,听说了这事气的得了脑血栓,老公公也气的犯了高血压,幸好没啥大事。”
她顿了顿,突然一口气泄了似的,“家里一个个恨她恨得不行。可人家到底是亲生的,去年春天,她又跑回家,混的还挺好的,也不知道她咋又哭又求的,我家那糊涂的老太太和老头就又让她住到家里,给你气的啊,真是没招没招的……”
“老贺一开始也气,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她好像给老贺联系了几笔生意,老贺赚了不少,从那以后就待她好多了,虽然不像最开始那样事事拿她为先,可也能有说有笑的。”
常玉兰说起这事,迷茫中带着不解:“我就不明白了,那钱就那么重要?唉,可我说了老贺也不听,还说我个老娘们家家的不懂瞎跟着掺和,”她说着自嘲的摇了摇头,“突然就要说来边境做生意,非让我也跟着过来,我姑娘还小,我不舍得,他就把我姑娘送去给老头老太太,老太太那样在床上躺着,你说老头能看好孩子?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不瞒你说,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林彤听了这些话,心里也同样迷惑不解。
她试探着问道:“那你那天说要跟我合伙做生意?是你的主意还是老贺的?”
“是老贺的主意,我哪会做什么生意啊,这些年,他在外面做买卖,我在家出个小摊,我也就这点本事了,这贸易是啥我都不懂,我哪能干得了这个?”常玉兰脸色比刚才好一些,“我家老贺说了,这也是为我着想,万一有个事啥的,我手里有钱有产业,我和孩子也有个保障。他啊,就是一天到晚想的多。”
看来,对贺军虽然有些怨言,但常玉兰还是和他很有感情的。
吃过午饭,夫妻二人走了,他们来的时候是坐一早上过来的火车头,中午是坐客运火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