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睡醒之后就会好起来。
也许她会找回从前的自己,回到从前尽管漂泊寂寞,却平静自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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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炽烈。
程杉头戴宽沿草帽,脚踩一双软底小羊皮鞋,提着裙摆穿过蓊郁的树林,又翻过一个山头。
她看见不远处的棕红色小木屋,安静地伫立在横陈的树影里。
屋外是花圃,各色的大波斯菊闹闹腾腾地开在一起,大尾巴松鼠在花丛里穿梭。
她穿着白色的小洋裙,小跑进屋子里:“程见溪,我来啦,你在哪里?”
屋里整齐干净,经典的托斯卡纳风格装饰极抓人眼球:奶白的白垩石、鲜绿的葡萄园、棕红的土壤、浓绿的森林、鲜红的番茄……各种颜色调和在一起,以崭新的面目融入铁艺桌椅、赤陶花器以及兽头水口等装饰物之中。
程杉摘下帽子,穿过客厅往里走。
卧室里没有开灯,程杉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佯作发脾气道:“你再不出来,我要生气了。我生气以后,两个小时都不会跟你说话了。”
黑暗里有人轻笑,似乎很苦恼,说:“那怎么办呢?”
程杉不走了,仗着这漆黑一片,偷笑起来,却还是赌气的口吻:“你看着办吧。”
他好像有夜视眼,准确无误地伸手拉过程杉的胳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两个人双双倒在卧室那张柔软巨大的双人床上。
程杉的脸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心砰砰跳得极快。
他问程杉:“想我吗?”
程杉似乎陷入思索,慢悠悠道:“也没有很想……”
但下一秒,他一个翻身,她就被按在那人身下,纷乱的吻落下。他吻过她的额头、脸颊、耳垂,最后来到她的唇上。
程杉轻轻嘤咛,手无措地把在他精瘦的腰背处。
“没有很想?”
他含住程杉的两片唇,纠缠了许久,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再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程杉身心皆软下去,刚想开口,却又被他封住唇舌:“唔……”
“算了。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手抚着程杉的脖颈,又慢慢贴着床垫插进去,不疾不徐地解开程杉后背的一粒粒纽扣。
等到她细腻平滑的后背完全从裙子里剥出来,才握住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翻过去。
紧接着,他的吻来到程杉极敏感的肩背交界处,拂开她卷曲蓬松的长发,他狡黠的低笑撩得她阵阵轻颤。
“反正,我也知道答案。”
……
倏尔大雨倾盆。
夏日闷热,又下了这样的大的雨,程杉没有半点出门的心思,她坐起身披上睡衣。凉被里有人伸出一条胳膊来,松松搂住她的腰。
“陪我多睡一会。”
程杉低头亲他的嘴角,小声说:“我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书架上面有Christer Strmholm的书,我想去看看。”
他有点不情愿,低低地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圈着她。
程杉下了床,想起拖鞋还在外头,好在地板一尘不染,便赤脚踩下去。
打开卧室门前,到底还是回头看他:被子几乎都搭在他的上半身,以至于他的小腿都露在外头。
程杉每一次看见程见溪的腿,都会赞叹得挪不开眼,并在心里发誓这是她见过的最最最好看的腿。
在程杉的审美里,她更偏爱亚洲人的腿:蜜色、少体毛。
而他坚持三种运动:慢跑、游泳、射箭。
这使他保持着良好的耐力、匀称的身体线条和优秀的专注力。
长期锻炼之下,他的小腿极修长光滑,没有隆起的突兀肌肉和密集的黑色汗毛,线条呈畅快的流线型,是淡淡的蜜色。
除此之外,程杉爱惨了他脚踝上那两块突出的骨头,觉得性感诱人,恨不得用各种角度拍上千儿八百张照片。
“你在看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程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视奸他肉体的目光。
“我还不知道你……”
他虽闭着眼,唇角却微微上扬,语气愉悦。
“想摸就摸,又不是别人的。”
程杉嗷一声,冲上去摸了个爽,在他有些克制不住的威胁声中心满意足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