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望笑道:“果然是城里人不了解,摘下来当然还不能吃,等它催熟外皮黄了才可以吃,那时候吃才会甜。”
她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种的青梨树,长在树上青青的,咬一口酸的要命,等全部摘下来放在纸箱几天,还水润水润的,特别甜。
不过,这种乐趣估计只有在乡下待过的人才知道,像他从小就被赋予高品质生活的人会了解可太稀奇了。
周霁默了会儿,说:“瞧你说的,城里人怎么惹你了?”
“哦,没有,随口一说,城里人别见怪。”
他抿嘴道:“口不对心,毫无诚意。”
陈舒望想笑,很快手掩护在额头上挡了挡,他这么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太颠覆他之前生人勿近的形象,好在服务员来上菜了,要不然她一定当场笑出来。
而坐在对面的周霁重新看了一眼那棵柚子树,心里已经有了其他对策。
气氛一时间轻松起来。
刚上的牛排还在铁盘上滋滋突突的发出滚烫的声音,而上面盖着的黑椒汁冒着热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引用旧时老北京们卖酸梅汤的台词“透心沁齿,如甘露洒心一般”。
牛排很好吃,肉质质地韧嫩,汁浓味厚,陈舒望本来就饿了,贪婪的吃了大半,又喝了几口荔枝樱花汁才有饱腹感。
而周霁端着一杯纯正的黑咖啡,白雾中若隐若现浮现出他英俊的脸,飘散出来的气味散发着原始的苦味,他却无比喜欢。
咖啡的世界很小,但绝对精致和深邃。
陈舒望看着他杯中浓郁的黑咖啡,皱着眉头,耳边好像仿佛有句歌词在唱,手拿一杯苦咖啡,一杯接一杯,我还要喝咖啡,咖啡越喝它越没滋味。
她憋着嘴说:“好喝么?”
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除了一股呛呛的苦味其他什么也没有。人活在世上不容易,应该要多吃点甜的才是。
周霁挑了挑眉,看着她说:“第一次研磨出来的咖啡是最香醇的,特意保留了咖啡最纯的口感,你一开始不习惯,多喝几口就喜欢了。”
陈舒望摇摇头,深有体会的说:“我尝过,只不过这个味道真不是人喝的,苦死人。”
周霁放下杯子,朝她翻了个白眼。
她可能就是故意的。
——
下午,陈舒望抽空去了趟超市,买了几样日常用品和当季水果,又去速食区挑了速冻食品和几盒酸奶,这才去收银台付钱。
从超市出来天已经快黑了,又去隔壁海鲜城打包了一份海鲜粥当晚饭,这才拎着东西回家。
她住的小区离超市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这会正在门卫室里打盹。
陈舒望乘着电梯上楼,从包里翻出钥匙正准备开门,低头却看见门外放了两个黑色垃圾袋,里面的东西还挺熟悉,她明明记得早上出来匆忙,根本没时间把垃圾丢掉。
开门进去,陈舒望往四周张望一圈,听见厨房里传来水声,陈舒望放下东西走过去。
看见里面熟悉的身影,立马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妈,你怎么来了?”
吴文月用毛巾擦干手,关切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儿,说:“你爸说你几个月都没回来怕你吃不好就让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烧点菜。”
陈舒望笑着拍马屁说:“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吴文月好话接收,笑着上蒸笼蒸螃蟹,切了点生姜盖在螃蟹上,开了天然气盖上了蒸笼盖,忙完这个,忍不住责备说:“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垃圾放着也不倒,干的没正经,还不如换了工作回家。”
陈舒望吐了吐舌头,说:“今天刚去超市买了,东西放在外面还没拿进来,再说换了工作我能干嘛去,没工作经验专业也不对口,哪有好公司愿意录用我,回去了不是要靠你们养我了。”
“你爸都托关系帮你问了,村委里正有个助理工作,朝九晚五还近,就往电脑里面录录东西,打印文件什么,这难道你会做不来。”
望着吴文月女士热切期待的眼神,陈舒望小声念叨:“还真做不来,那不得闷死。”
吴文月直接抄起汤勺打过去:“你这孩子,怎么总是好话不听。”
陈舒望躲不及,手臂上被打了好几次,立马认错:“妈,我错了我错了,不过妈,你和爸再怎么劝我是不回去的,老家发展机会这么小,我可不想到了年纪就谈对象结婚生娃,现在社会发展多快,要赶紧趁着年轻多见见世面,多赚点钱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