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熠垂眸,心中莫名开始泛起丝丝甜,他道:“好名字,诗情画意。”
熠瑶,若真如此名一般,永不分离,当是极好。
不出意料的,路易斯很快就遣人来茶居,谈说放费恩之事。
贺熠陡然升阶,心性不稳,被谢云强制闭关修习。谢云当然知道路易斯和贺熠的交情,贺熠向来重义,若是谈判定是会心慈手软,倒还不如避而不见。
如此种种,展棠看在眼里,她能做到的,只是力保费恩,毕竟他是无辜的。
展棠总是一个人待着不语,重逢自然是开心的,谁知赶上这些许的变故。她很惊讶于贺熠的选择,看起来那样不成熟的他竟然用情至深。
安瑟总是这么幸运,她有着所有人的宠爱——注定活在美好的、没有争端的、充满和平的世界中。
顾简是看得出展棠的心思的,月下孤影,她总是显得这样哀伤。
“为何你总是一个人待着呢?”
展棠回首,看到顾简悠悠而来,笑,道:“世间诸事过于烦心,天下种种过于喧闹,只有自己的时候,才有难得安宁。”
顾简站在展棠身侧,负手而立,道:“是啊,近来诸事的确烦心,茶王离世,安辰叛国,贺熠闭关,丞相谈判......桩桩件件,实在头痛。”
“贺熠......”展棠垂了垂眸,道:“他很喜欢安瑟。”
顾简点了点头,不可置否,看着柔和的月光,道:“八月了,又要到月圆之夜了。”
展棠也看向月亮,漆黑的夜色中,半圆不圆的月亮氤氲着淡淡白光,她笑了笑,道:“是啊,去年在青山上,月圆之夜格外美。”
“灵力充沛,月色曼妙,美人相伴,花香阵阵,”顾简闭着眸,似是在回想,道:“真是幸福的时光......”
“吟羡......”
“嗯?”
“今年圆月,我们成婚吧。”
展棠转过头,看向顾简的侧脸。在月光的氤氲下,他白皙的侧脸更显苍白,他睁开了双眸,仍然看着月亮,却轻轻握住展棠的手,轻声道:“我还欠你一个夫君呢。”
顾简回过头来,凝视着展棠,道:“即便你我皆是辅系,注定为他人而活,可是我相信——你我一处,便可永世长安,人人吟羡。”
“......”展棠垂首,看向握住自己的手,轻轻一笑,回握,道:“甚好。”
展棠笑着,笑自己羡慕安瑟的幸运,却是忘了顾简的相伴——她有永安,亦有姊瑶,真好。
因为贺熠闭关,安瑟无聊不已,谢云不准许她外出,她便只能在院子里面和那只兔子玩。开始倒是新鲜,后来便有些闷了。
于是,她发现了新的乐子——那个抓回来的灰头发小子。
安瑟开始是本着试探的意图去的,谁知道这家伙明明是阶下囚,却过得十分惬意,还傻乎乎地跟她打招呼。
费恩喜欢所有长得好看的姑娘,安瑟又愿意来看他,他自然开心的不行。
这两个人一见如故,倒是让展棠有些傻眼。开始本来还怕费恩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偷偷听了几回墙角却是发现白操心了许多。
费恩和安瑟的话题没有多少,只是安瑟一个劲地向费恩吹牛炫耀,一脸骄傲地说着自己从刚出生开始的丰功伟绩。费恩天真,听得更是十分起劲,对安瑟也是愈来愈崇拜。
安瑟无聊,费恩寂寞,两个纯真如孩童的人,怎会有事端呢?
“本小姐这一生,最刺激的就是那回了!”安瑟得意洋洋地拍着胸脯,大口喝了一口茶,道:“帝阵又如何?看本小姐不是照样活下来了!蛮夷凶险,本小姐不仅活着,还混出来个东遥的官~”
“只是那议长向葵实在卑鄙,竟然把我留在南郑就走了!自己屁颠屁颠凑到西盟去了,简直令人厌恶!”安瑟愤慨地撇了撇嘴,道:“若非如此,本小姐就不会被你们所蒙骗,竟然引狼入室,害这应都沦陷!”
费恩无辜地缩了缩脖子,道:“姊瑶姐姐......”
安瑟瞥了一眼费恩,不自然地眨了眨眼,道:“哎呀......倒也不是怪你了,你也不知嘛,不知者不罪。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路易斯好了!看他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做起事来真是不要脸!”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