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愿意跟随我的将士们听我命令——护好南安地,奉武城安蝶为将,集训开始,不可懈怠!”
“诺!”齐齐又是跪倒了一片,整齐洪亮的声音很让安瑟满意,她笑了笑,看向武城,道:“武将军,你可有异议?”
武城垂首,道:“末将不敢,主上所言极是。”
自那后没多久,安瑟便放出了安蝶,白日理政,晚上修炼。三载过后,整个南安都是一片清明之景。在一切稳定之际,安瑟闭了关,专心钻研辅灵,五载未曾再出。
八年春秋,安瑟唯一的闲余便是与何寂的通信。除此之外,忽然发现,她竟是断了与许多昔日故友的联系。梦回之间,安瑟总会想起远在穹赫的日子——
不知不觉间,竟是这么久了。自十六年前离了元都,她再便没有归去了。如今陆扬亡,元都沦陷,应都毁灭......啊啊,真是世事无常。
安瑟升阶了,是在钻研出一些谜底时冲破的灵法十三阶。本来,是可以十四阶的。
灵法十四阶需要灵兽心神合一,而小蝶终究还是有了什么放不下的心结,无法合一,便无法登上十四阶。
安瑟再次出关,便是为了这般事。
“说吧,怎么回事?”安瑟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水,道:“你近日本就心神不宁,本宗一出关不要紧,你怎的紧张得腿都在发抖?到底是行了什么缺德勾当?”
小蝶缩了缩脖,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安瑟挑眉,道:“你这在幻戒里待得倒是惬意,胭脂都用上了,这香气闻起来便知道价值不菲......渍渍,怎么,刚去见过白虎不成?”
小蝶摆了摆手,道:“怎么会呢,主子说笑了~只是随便碰个面罢了。”
“结果还是去了吧。”安瑟轻轻地抿了口茶,道:“去了便去了,为何这样遮遮掩掩?一副鹌鹑的怂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找大白做了些什么呢。”
小蝶面色泛红,道:“没有的事!主子多年不出关,怎的学的如此油嘴滑舌?简直不像个大姑娘说的话。”
“油嘴滑舌的是你吧,怎的又把这话锋转到别处了?本宗想知道的是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躲躲闪闪的,看来多半是真的跟你有关系咯?”
“主子说什么啊......”
“安蝶!”
“唔......”小蝶委屈巴巴地低下头,面颊绯红了起来,道:“这十四阶不好升不是正常嘛,跟我有什么关系!主子入了三十岁竟是如此不讲理!”
安瑟面色一僵,道:“这跟本宗多大有什么关系。不讲理的是你才对,明明知道本宗即将十四阶,便是差那临门一脚就可以成功,偏偏被你的什么个心结给绊住了脚。如今,作为一个灵兽,你活了这些年为老不尊地顾左右而言他也罢,竟然还反诬本宗,怕不是想挨打了!”
小蝶吃瘪地缩了缩脖子,嘟起嘴,道:“不想......而且我说过了,不要用‘为老不尊’四个字形容我,我明明不老!”
安瑟挑眉,瞪向小蝶。
小蝶撇了撇嘴,妥协道:“好吧好吧,告诉你就是了!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亏你还是一方之主,竟然如此不知羞!”
“说!”
“唔......又凶我......”小蝶梗了梗脖子,全然没了前辈之像,道:“我与那只臭老虎彼此心悦,却被迫分离,情缘未解,便是理由了。”
安瑟不出意外地点了点头,道:“早该料到你们二人关系匪浅,却不知两心相悦至牵动神兽情缘。既如此,怎的不早些告知本宗?偏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方被逼说出,本宗到底是有多么不尽人意?若是心悦,你们一处即可,怎的还情缘未解?”
“礼乐未成......我终是欠他一场婚礼。”
小蝶低落下来,又抬头笑道:“不过自然以主子为重,若是主子不愿去......去见那人,安蝶也只能如此这般现状了。”
“装甚可怜?明明知道本宗一心登峰造极,报仇雪恨,如今卡在这节骨眼无奈心焦,定是会答应你的;还装出个可怜巴巴、委曲求全的样子,果真是狐狸本性!”
小蝶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道:“那您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我如何不同意?你这藏着掖着至今,怕不是蓄谋已久就等着我碰壁问你这天呢。罢了罢了,断袖难得,本宗便成了你们这桩事便罢。”